先德随身携带的包，拿出自己的手机和身份证。它们被藏在了包的夹层里。

在准备就绪，将要走出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工作室。六月份的天亮得很快，即便是凌晨五点多，仅凭窗户透进来的自然光线，也足以让人朦胧地打望房间的布局。那张神秘的照片，在陈列架上看着她。

于是她靠近了它。

她依旧看不懂那张照片究竟拍的是什么，作为摄影作品，艺术价值又在何处。但她知道，从她认识赵先德起，他就一直会将那张照片摆在自己工作的地方，似乎那是对他而言特别引以为傲的纪念，而这张照片旁边一定会摆着他视若珍宝的老胶片相机，相机的左上角有一个标志性的红色标志。

她还知道，那盏路灯不是浦江市的风格。

这时，外头传来了动静，听起来像是有谁在客厅里。只可能是家里的另一个人。徐嘉宜心跳加速，鬼使神差般，迅速地把相机和照片都装到了包里。再听了一会儿后，打开了门。赵先德在沙发上坐着，气定神闲的样子，回头看了眼手里提着包的徐嘉宜。

“要出门？”

“你没有资格制止我，否则就是不尊重我的人身自由。”

她瞥向书架上的绿植，那个微型监控的红点在赵先德把叶子拨开之后，在黑夜中显得更加明显，像一只眼睛。赵先德跟随她的眼神，看见了那个红点，而后微微一笑。

“我没有不给你人身自由，只是大半夜的，作为丈夫，我还是开车送你一程，以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我去哪里都安全。你可以回房间吗？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赵先德眯了眯眼，随后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