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想说“我送你回去”,却被孟绮薇打断了:“姐夫,说好了今天不醉不归,你不会是想跑吧?”

孟穗看了看寂寥的星空,双眸有些空洞,她淡淡地说:“你继续玩吧,我今天有点累,想一个人呆会儿。”

顾宴州已经无暇细问了,他被孟绮薇缠着,灌了一大杯威士忌,只能在间隙中问:“那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去比利时出差,你来送我吗?”

孟穗下意识想说好,忽然又想起,他之所以选择比利时作为出差地点,是因为前阵子,孟绮薇随口说了一句,想吃比利时的巧克力。

思及此处,她低垂了眼睫,一滴泪迸落,她拼命压抑住喉咙里的哽咽,轻声说:“我明天有事,就不去送你了。”

那边闹哄哄一片,孟绮薇的娇笑声格外刺耳,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孟穗挂断了电话,指尖在屏幕上留下湿漉漉的泪痕,夜风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路灯将独行的身影拉得很长。

半小时后,浴室暖光灯下,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指甲在洗手台边缘磕出月牙形的白印。

后半夜的月光被乌云吞没,当她沉沉睡去时,卫生间的门被无声推开。

赵吟和孟绮薇翻出了那根验孕棒,母女俩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是一片阴霾。

第3章

第二天,顾宴州登上了前往比利时的飞机。

临行前他给孟穗发了一条微信:“等我回来。”

孟穗看着那条消息,心里五味陈杂,最终没有回复。

她原本已经决定彻底放弃这段感情,却又怀上了他的孩子,本来就复杂的关系,此刻变得更加难以理清。

她下定决心要生下这个孩子,但绝不能让顾宴州知道,否则,这会让两人的分开变得更加艰难。

生父不详,生母凉薄,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亲人,哪怕前路艰险,她也要把他生下来。

然而,这世上总是有那么多事与愿违。

夜间,孟穗从噩梦中惊醒,下腹一阵坠痛。

她伸手一摸,床单上满是鲜血。

她颤抖着拨打了120,可是救护车迟迟未到。

疼痛让她浑身战栗,她下意识拨通了顾宴州的手机,却只听到冰冷的关机提示。

她才想起来,他正在飞往比利时的航班上,赶着去给孟绮薇买巧克力,根本接不到她的电话。

无奈之下,她只能强撑着身体敲响了赵吟的房门,虚弱地哀求道:“妈,送我去医院吧,我好痛……”

赵吟打了个呵欠,语气冷淡:“家里司机送你孟叔叔去外地开会了,你等等救护车吧,马上就来了。”

“家里不是还有车吗?你可以开车送我吗……”

赵吟依旧无动于衷,甚至有些不耐烦:“你就再等等吧,别折腾了。”

看着赵吟冷漠的神情,电光火石间,她想起午后,赵吟和孟绮薇一唱一和,哄着她喝下了一碗味道怪异的燕窝……

她终于明白过来,她的母亲,压根儿不打算救她,甚至在故意拖延时间,巴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此消失。

生理和心理上的痛一起袭来,孟穗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淅淅沥沥的血顺着大腿滑了下来。

她用带血的手,抓住了赵吟的肩膀,声音嘶哑而破碎:“你在那碗燕窝里加了东西,对不对?!你想让绮薇嫁进顾家,对不对?!我和这个孩子,是你们的绊脚石,对不对?!”

赵吟一时语塞,眼神闪烁,显然被戳中了心事。

这时,孟绮薇从自己的卧室里冲了出来,狠狠将孟穗掀翻在地,尖锐又愤怒地吼道:“你这是对妈妈说话的态度吗?妈妈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