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深立在窗边。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却在触及她目光的瞬间,那身影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他下意识抬起手臂,却在半空凝滞,修长的指尖蜷了蜷,最终落回身侧,在裤子上擦出一道汗痕。

“我……”向来从容的孟总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只是来看看你。”

孟穗望着他眼下的青黑,上前一步,主动环住了他的腰。

薄荷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感觉到他的脊背瞬间僵直。

“庭深,”她把脸埋在他胸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要好好想一想……”

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她心里乱得厉害,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顾宴州的深情厚谊,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深爱的孟庭深。

孟庭深的手缓缓落在她发顶,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月光下,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趋于相同的频率。

“好,我给你时间处理。”

接下来半个月,孟穗便在医院和训练馆之间来回奔波,她的生活只剩两件事:照顾受伤的顾宴州,筹备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