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痛感从面颊上席来:“不!不要!那是我最后的希望!老天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她眼睁睁看着手里的药剂散落一地。

谢翼辰也被火光熏红了眼,巨大的石块压在他身上,他动弹不得,手却还在徒劳扒着手下的石块。

嘴里无意识念叨着:“阿璐。”

他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想起他挚爱的阿璐,说要呵护一辈子的阿璐,还有他们期盼已久的孩子。

可是现在没了,全没了……

他只能看着压着阿璐和孩子的那篇废墟,再一次炸开来,他甚至连挣开石板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区域被火光吞噬。

“阿璐!”

绝望的哀嚎,响彻整条小巷。

与此同时,隔壁街道驶过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

赶车的男人听着那缥缈的声响,鄙夷嗤笑:“这会儿这么深情,早干什么去了?要不是我们动作快,小小姐和她腹中孩子早一尸两命了。”

夜风吹起马车帷裳的一角显出里头白衣染尘的女子,面纱被风扬起,下头那张脸,赫然就是沈梦璐。

……

北冥转眼又见了五场大雪。

迎来第六个春时,百姓聚集在街头巷尾,却难得统一的在讨论同一件事。

“五年了,国师大人还没走出来?这都多久了不过一个灾星,哪有六公主好啊,国师大人怎么就看不见六公主呢?”

“谁知道那灾星对国师用了什么巫术,这五年国师都没再开坛为国祈福,北冥都多少年颗粒无收了。”

“要我说,那灾星就是被天收走的,不然怎么就她尸骨无存?定是老天看不下去,收了这祸害。”

……

人群中鄙夷声不停。

五年来,这样的讨伐就不曾断过。

那件事之后,所有人都说谢翼辰情深,说他被迷惑,放着温柔端庄的六公主看不见,非守着个被挫骨扬灰的灾星的牌位不离不弃。

每日还七日还要为他做法祈福。

一旦有人起了个话头,便再难收住。

客栈里,为首的男人越说越火大,恨不得将那沈梦璐用言语再绞杀一次。

同一时间,客栈角落,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再坐不住,抬手拔剑就要上前。

却被身侧一只素白的小手摁住。

“恼什么?这么多年,还没听习惯?”

第十二章

女人头戴面纱,腰挂银铃,一身红衣似火仿若全然不在意那些过激的言论。

被她摁住的男主却听不下去:“他们知道什么?一群眼盲心瞎的东西。”

听到空气中一道银铃轻响动,女人笑容更灿烂。

“走吧,红鸾回来了。”

她带着人回到天字一号房,才进门就被就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姑娘兴冲冲上前来。

“成了!成了!成了!北疆周边三座城池都拿下了!还有谷主吩咐给那老六公主使的盼子,也都成了,谷主你都不知道这段时日那老六公主有多‘倒霉’。”

闻声那男人立马取了头上的斗笠,连忙附和。

“我就说谷主厉害,等到南弈国那臭小子过来,还怕小小的北冥拿不下?到那时,什么皇帝老儿、六公主还有那该死的谢翼辰,都得给咱们谷主下跪求饶!”

他说的兴起,全然没察觉腿边多了个仰着头的小团子。

直到那奶声奶气多的‘谢翼辰’出口。

周遭刹那只剩一片死寂。

良久,红鸾才推了一把男人:“白棱谁准你提这个名字的!禁词懂不懂!禁词!”

白棱垂首站在女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