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觉得你放软声调我就会回头,我陆清梨,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所以,好好等着吧。”
等着,这一世我来索你的命。
该看的热闹看完,陆清梨拉着周策安的袖子,头都没回。
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值得陆清梨回头。
他就该和那场大火一起,被烧成灰烬。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我就让人给许婉莺带去了口信。
只希望,她能别让我失望。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恨另一个恨到了极致。
无论从前多爱,最终都会被无尽的怨怼替代。
裴璟年破案的时候,糟了袭击,被人一剑刺中了心脏。
胆敢在京城刺杀朝廷重臣,上头很重视,连夜派人下来追查。
只是查了半月有余,裴璟年伤都好了,这背后之人也没被查出来。
倒是周策安时隔多日,又一次出现在陆清梨的窗台。
不同以往,他这次没笑:“你知不知道就差一步,就查到你头上了。”
他说的笃定,看陆清梨的眼睛跟明镜似的,能反射人心底至深处的阴暗。
陆清梨却只是给他递了个苹果,不疾不徐。
“不是我干的,怎么查到我头上。”
周策安看了她一眼,忽然就不说话了。
陆清梨又笑了笑,去戳他的脸。
“真不是我,想裴璟年死的,又不止我一个。”
她只是,在中间稍稍经了几手,仅此而已……
“得,不说就不说吧。”
周策安盯了她半晌,忽然认输一样。
“反正,闹破了天,我给你挡着就是。”
陆清梨依旧是笑,只是那笑容里,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
很快了。
她望向天边那轮冷月。
很快,她就能给她上辈子的恨意划上个句号了。
第二十九章
中剑之后,裴璟年的身子彻底垮了。
秋霜说,他能活着,全靠宫里的太医轮番上阵,给他续命。
要是断了,他的命,便也续不起了。
陆清梨听过,剥了个果子放进嘴里。
酸的人发涩的东西,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数月时间匆匆,陆清梨和周策安的婚事,也近在眼前。
裴家还是那样,不上不下,案子破不好,积攒的人心也散了大半。
只是后来听说,裴璟年也要娶妻了。
没有任何征兆,裴家居这样挂起了红灯笼。
没人知道他要娶哪家的千金,只那日一辆轿子停在裴府门口,有人眼尖瞧见,从轿子上下来的人,居然与准太子妃有七八分相似。
坊间传言传的快。
不过一下午时间,就传的人尽皆知。
周策安那日还特意给她送来了一支精兵队。
他说:“婚期在即,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媳妇儿。”
这段时日他也忙。
陆清梨知道,这世道不太平,太子,也有太子的责任。
他再不把那些不着调的话挂在嘴边,只是忙里偷闲,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也要来见一见她。
他说:“看着你我就安心。”
陆清梨知道,他在担心。
担心守不了家国,守不了她。
所以,陆清梨偷偷给他求了一个平安符,趁着他又一次踏月来,在她窗台小憩的时候,再偷偷塞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