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

“裴大人,叫错了。”

陆清梨冷着脸纠正。

“是陆小姐。”

他眼却更红:“我知道你是在为之前那些事同我置气,可是阿梨,深姻亲大事怎能如此草率,我们之间有误会,那些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知道的全是许婉莺想你知道的,你听我给你解释。”

裴璟年还真是,狂妄的可以。

陆清梨忍着笑,撇了身侧男人一眼。

周策安立刻会意,闪身挡在他二人之间,多情的眸子微挑,带着股无端的威压。

“再往前一步,就把你脚剁了喂狗。”

裴璟年丝毫不惧:“你有种试试。”

周策安笑着就要拔刀,陆清梨忙摁住他的刀柄。

“为了这种人,脏了佛门和自己的手,也不嫌晦气?”

说话间,陆清梨带笑的眸比直落在裴璟年身上。

眼看着他眼底蓄泪,她冷笑转头,扯着周策安踩上台阶,一步都没有回头。

经过一株百年银杏,她意有所感转头。

风吹满树。

落叶下,许婉莺死死抓着树干,漆黑深沉的眼底,带着不知道对谁的恨意。

第二十四章

那天银杏树下匆匆一瞥,陆清梨并未将许婉莺放在眼里。

却不想,第三日她就自己找上了门。

只是那日,陆清梨并不在家中。

重生后,陆清梨总想自己干点什么。

她受够了被囚在后院整日整日只能望着头顶那方四角的天过日子。

受够了那些趋炎附势的下人随着男人宠幸的多少决定你的吃穿用度。

天命,本就该落在女子身上。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外头找店铺。

思来想去,她决定开一家药铺。

她母亲母家本就是做药材行当起家。

自幼跟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陆清梨也不算白目。

前前后后找了大约两月有余,一再对比,陆清梨最终还是选了北延街靠东的铺子。

这期间,周策安每月拿着二两银钱,可谓尽心尽力。

一个穿着华贵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陪了整整她两个月。

风里来雨里去,也难为他脸一点没黑,次次见她都呲着口大白牙叫她‘阿梨小娘子’。

铺子开张那日,陆清梨难得松口气,也难得大气一回,带着秋霜和周策安在聚福楼订了个雅间。

用过膳,秋霜记着自家老夫人给她下的任务。

抓准时机就在陆清梨耳边念叨择夫婿的事儿。

她也不明说,就旁敲侧击。

一会儿说外头的鸟儿成双成对,一会儿说桌上的糕点都没落单,东扯西扯,连天上的云和早晨在药铺门口看的蚂蚁都不放过。

别说陆清梨,便是周策安,一连听了两个月他都能视若无睹,继续吃自己手里的东西。

陆清梨这会儿就跟神魂出窍了一样,一双眼睛落在窗外,也不知在瞧些什么。

秋霜说了半日,嘴巴都说干了,刚想歇口气,抬头却见陆清梨忽然转头,一脸正色的盯着对面的周策安。

周策安一口桃花糕刚咬在嘴里抬起头。

对面人就叫了他一声。

“周策安。”

她声音轻柔,叫他名字时,无端带着股蛊惑人的味道。

周策安悄然红了耳朵,指尖微动,从鼻腔里泄出一声困惑的‘嗯’。

陆清梨冲他笑了笑:“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什……咳咳咳!”

糕点吞了一半,他差点没被噎死。

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