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已经喊得撕裂无力,一双眼眸死死的瞪着他。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阮阮,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处境对吧,我知道......我不好。”

江煜哲刚要靠近她抚摸她的头发,就被白阮拉过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力道大的手臂渗出鲜血。

他一声都没吭,反而默默忍受了下来,痛的肩膀止不住发抖。

还是温声安慰她。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粥。”

身后她的咒骂声还在不断传来。

他叹息一口气让医生帮忙打镇定剂。

接下来的每一天,江煜哲的衬衫永远沾着洗不掉的污渍。

白阮会在他端来小米粥时突然打翻碗,看着滚烫的粥汤在他手背上烫出泡,然后咯咯笑起来。

“疼吗?比打胎的疼差远了吧?”

她把护士送来的药片碾成粉撒进他的咖啡,看他皱眉喝下才满意地舔舔嘴唇。

夜里她不让他合眼。

只要他一打盹,就用输液针头扎他手腕。

“起来陪我说话,不然我就喊。”

江煜哲熬得眼球布满血丝,还要强撑着听她细数那些。

第三天,白阮把他送的镯子摔碎在床头柜。

抓起碎片就往他脖子划。

“说!是不是金妙仪给你钱了?你是不是想拿我换她的投资?”

江煜哲偏头躲过,却还是被划破了脸颊。

凌晨,白阮会突然安静下来,用缠满纱布的手抚摸他脸颊。

没等他回答,指甲就狠狠掐进他眼睛。

“你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在天台接吻,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要是现在我要你把左眼挖出来给我,你同意吗?”

“江煜哲,我要你发誓,生生世世陪着我,陪着我痛苦,陪着我下地狱。”

第二十一章

江煜哲的助理带着律师冲进病房时,他正被白阮用皮带绑在床头。

律师要解开皮带,她突然举起水果刀抵住自己脖子。

“谁敢靠近,我就把孩子的债算在你们头上。”

“江先生金氏集团的并购案今天必须签约。”律师左右为难的说。

“去把合同拿来。就在这里签。”

他任由白阮用刀背抵着他额头。

白阮突然把脸贴在他后背。

“你说要是金妙仪看见你现在的样子,还会觉得你能东山再起吗?”

他签字的手顿了顿。

她湿热的泪水透过衬衫渗进皮肤。

他对不起白阮,也对不起金妙仪。

镜子里的男人眼窝深陷,胡茬长得扎手,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心力交瘁过。

可如今白阮这样的情况他根本脱不开身,甚至......一辈子也脱不开身了。

往后的岁月里他就只能带着对金妙仪的爱而活着,可是......

他不甘心。

江煜哲伸手替她盖好被子,指尖碰到她小腹上的纱布。

她在睡梦中呓语。

“宝宝别怕,妈妈保护你......”

夜色如墨,江煜哲独自坐在空荡的公寓。

指尖颤抖地抚过相框中金妙仪的笑颜。

“怎么会变成这样...”

茶几上散落着十几个空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边缘留下干涸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