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也没想到周宇瑞会为温悦晴挡刀，愣了一瞬，随即更加疯狂地挣扎：“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树林中踉跄奔出。

顾云鹤似乎是知道了林心的计划，一路追赶而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他目睹了周宇瑞为温悦晴挡刀的整个过程，那份不顾一切的决绝，那鲜红的血液，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周宇瑞为了温悦晴，连命都不要了......

而他呢？他过去对温悦晴做的那些事，那些以爱为名的伤害和控制，在周宇瑞此刻的付出面前，显得那么卑劣，那么可笑。

“林心！住手！”顾云鹤嘶吼着冲上前，用力拉开了林心。

林心被他一拽，匕首脱手掉落在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她转头看到顾云鹤，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嚎啕大哭起来：

“云鹤！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假如他死了，你就会和我在一起了！”

顾云鹤没有理会林心的哭诉。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周宇瑞身上，钉在他胸口那片触目惊心的红。

周宇瑞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向温悦晴倒去。

“宇瑞！宇瑞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温悦晴慌乱地抱住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她颤抖着手去捂他胸口的伤，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汩汩而出的鲜血。

“我......我没事......晴晴......”周宇瑞看着她，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只牵动了嘴角的痛楚，“别......别怕......”

顾云鹤站在那里，看着温悦晴抱着周宇瑞痛哭，看着周宇瑞即使在生死关头，依旧用尽全力安抚着温悦晴。

那一刻，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彻底输了。

不是输给了周宇瑞，而是输给了自己曾经的偏执和自私。

原来，真正的爱，是奋不顾身的守护，是甘愿牺牲的成全。

而他，从未给过温悦晴这样的爱。

他曾经以为自己对温悦晴的爱深沉如海，可那份爱里，掺杂了太多的占有、控制和理所当然。

当温悦晴试图逃离，他便用伤害来挽留，用自残来博取同情。

多么可悲。

顾云鹤的身体微微颤抖，一股巨大的悔恨和绝望席卷了他。

他看着温悦晴和周宇瑞，看着他们之间那种生死相依的羁绊，那是他永远也无法介入，也永远不配拥有的。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份病态的执念和不甘，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烟尘，渐渐消散。

剩下的，只有一片空茫的平静，以及深入骨髓的痛悔。

他默默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然后，他走到林心身边，看着这个同样被他间接逼疯的姐姐，声音沙哑而疲惫：“林心，够了。我们都错了。”

他知道，温悦晴的幸福，从来不在他这里。

以前是他不懂，现在，他懂了。

他会用余生来赎罪，但不会再打扰她的幸福。

这一次，他是真的放手了。

21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温悦晴紧紧抱着周宇瑞，他的身体在她怀里渐渐失去温度，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她的衣裙。

“宇瑞，宇瑞你撑住！你别睡！”她语无伦次地哭喊，声音嘶哑，“你答应过要娶我的！你不能食言！”

周宇瑞费力地睁开眼，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虚弱地抬起手，想替她拭去泪水，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