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角落沙发处时,她听见身后舞池传来萧临寒对周楹的低笑,那抹温柔也曾属于过她,此刻却刺得耳膜生疼。

“那就是萧律的新欢吗?确实比梁酒年轻啊。”

“梁酒倒贴了有十多年吧,听说还拿孩子绑架,愣是没进萧家的门。”

......

周围是止不住地窃窃私语,扎进她每寸皮肤。

梁酒一杯接一杯灌着香槟,直到父亲发来消息,说林少爷身体不适今天不会来了。

她才扶着桌沿起身准备离开,腰间却突然缠上一只带汗的手。

抬头撞上宋明远似笑非笑的脸,八年前那夜的酒气突然漫上喉间。

那时候的萧临寒事业刚起步,而宋氏集团的法律代理权是各家律所争夺的肥肉。

为了帮助萧临寒,五个月身孕的她,瞒着萧临寒去见了宋氏集团董事长宋明远。

她被按在宋宅沙发,男人酒气熏天的嘴逼近时,她想的还是 “帮萧临寒拿下代理权”。

“放开她!”

指甲掐进掌心时,她听见萧临寒的怒吼声。

宋明远松了手,慢条斯理地扯袖扣:“呦......这不是萧律师吗?新欢在怀,还有空管这个被我玩烂的旧爱呢?”

这话戳了萧临寒逆鳞。

梁酒还记得那年自己浑身是血被抬出宋宅,急救室门口萧临寒白衬衫溅着血点,像开了朵妖冶的花。

此刻他目眦欲裂,一拳砸在了宋明远脸上。

宋明远踉跄着撞向墙壁,鼻血顺着下巴往下淌。

“临寒!”一旁的周楹惊呼。

但萧临寒已经失控,揪着宋明远的领带,膝盖顶住他小腹,第二拳下去时指节已经渗血。

宋明远也不甘示弱,挥出的勾拳擦过他侧脸,却被他反手按在地上,拳头如暴雨砸在对方胸腹间。

“不是都分了吗?你怎么还护着这个贱货?”宋明远吐着带血的唾沫,笑得喘不上气,“她当年大着肚子爬我床的时候......”

话没说完就被一声闷响截断。

萧临寒肘击他面门,两颗带血的两颗牙齿掉落在地,宋明远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宴会厅死寂如坟,所有人的目光扎在梁酒背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

保安拖走宋明远时,他还在骂骂咧咧。

萧临寒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周楹红着眼眶扑过去,摸着他脸上的伤,语无伦次。

梁酒递上了一方丝帕,“擦一下吧。”

帕子却被萧临寒挥落在地。

萧临寒抬脚碾过雪白的绢面,说出口的话如冰凌般寒冷。

“不敢用,太脏了。”

第4章 4

萧临寒说 “脏” 的瞬间,梁酒就知道,其实当年那件事,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可事实上,她和宋明远清清白白。

记得那天宋明远想更进一步时,她红着眼眶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宋总,这段录音如果传到媒体或者您夫人那里,您觉得会怎样?”

宋明远恼羞成怒,掐着她手腕往沙发缝里按,她以死相逼,险些流产,宋明远担心事情闹大,这才妥协。

一周后,萧临寒的律所获得了宋氏集团的法务代理权,这才让律所顺利度过危机。

八年了,萧临寒从未主动提起过此事,而他也从未真正相信过她。

不过,都不重要了。

如今他和周楹情投意合,而她也即将嫁入林家。本该桥归桥路归路,偏他在她拿红酒时开口。

“你别误会,我揍他,只是因为我恶心他,再何况你是越越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