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寒喉咙发紧,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小酒。”他低声叫她,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你该休息了。”

梁酒头也没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低头翻阅助理送来的文件。

萧临寒看着她疲惫的侧脸,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道:

“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梁酒的手指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翻动纸页,语气平静:“还好,我能应付。”

“我是说......”萧临寒嗓音微哑,“孩子的事。”

梁酒终于抬起头,目光淡淡地看向他。

萧临寒攥紧了拳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可以当孩子的爸爸。”

梁酒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波动,只是很轻地摇了摇头。

“萧临寒,我们早就结束了。”

早在那天午后,他带着周楹走到她面前,他们就已经结束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门突然被推开,萧越红着眼睛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梁酒的腿。

“妈妈!”他仰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你为什么不回家?我和爸爸每天都在想你!”

梁酒蹲下身,伸手擦去他的眼泪,声音柔和却坚定:“越越,妈妈也爱你,但妈妈现在有必须守护的人。”

萧越抽噎着,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林锦年,小声问:“他......他真的会醒吗?”

梁酒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会的。一定会的。”

又是一年盛夏,林锦辛和周楹的一审判决下来了,两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梁酒历经阵痛,生下了一个小姑娘。

她为这个孩子取名等等。

他们都在等林锦年醒过来。

孩子满月那天,梁酒抱着她来到病房。

小家伙裹在柔软的襁褓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梁酒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林锦年的掌心。

“宝宝,这是爸爸。”她低声说,声音万分温柔,“他很爱你,只是......暂时睡着了。”

话音未落,她的呼吸骤然一滞。

因为她看见,林锦年的手指,微微蜷缩,轻轻握住了等等的小手。

梁酒的眼泪夺眶而出。

“医生!”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喊出来的,“他动了!他醒了!”

后来又过了几年,梁酒和林锦年历经风风雨雨,依旧恩爱如初。

萧临寒在电视上,看到了他们的访谈,两人十指紧扣,抱着可爱的小女儿,幸福感仿佛能溢出屏幕。

当他听到梁酒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林锦年,他止不住地咳,咳出了一大口血。

那场车祸毁掉了他健康的体魄,他的心肺受损严重,恐怕命不久矣。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默默把萧越交给梁酒,便以拓展海外市场为由,一个人来到了国外的疗养院。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国家,是因为他和梁酒最相爱的时候,曾经约定好,要来这里度蜜月。

最终他一个人来了,看着湛蓝的天空,蔚蓝的大海,心里仿佛破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洞,孤寂的感觉呼啸而过,空荡荡的疼。

生命即将走到终点,他还是忍不住给梁酒打了个电话,可是接电话的却是林锦年。

“你找小酒吗?她带孩子们出去玩了,你一会儿再打过来吧。”

电话挂了,长长的“嘟”声,仿佛是他的倒计时。

直到最后一刻,萧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