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寒端着香槟,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小酒,好久不见。”
他嗓音低沉,漂亮的瑞凤眼深深地凝望着她,目光灼热得简直要烫伤她的脸。
她疏离地点了点头,“萧律师。”
她不想纠缠,打完招呼就想走,萧临寒却不依不饶,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酒,我们谈谈。”
梁酒终于抬眼看她,眸子里好像盛了一片冰湖,沉静却寒冷。
她认为,他们早就谈完了,在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馆里。
他几乎割舍了自己一半身家,只求她不要再打扰他和他的小姑娘。
现在又回来谈什么呢?
被周楹骗了,受伤了,来求她安慰吗?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直言道。
萧临寒逼近了一步,呼吸轻轻拂在她的脸上,激起一片战栗。
“小酒,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你。你拉黑我,躲着我,连越越你都不见了。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两人靠得极近,周围宾客已经察觉到异样,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梁酒拧眉,退后了一步,将手包抬起来挡在两人中间。
“萧律师,你自重,我已经结婚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萧临寒就止不住的燥郁。他不耐地扯了扯领带,灌了自己一口酒。
“别再拿你那可笑的婚姻说事了好吗?”
他将酒杯随手搁在一旁的吧台上,腾出的那只手搂住了梁酒纤细的腰,“谁不知道林锦年是个废物?你跟他结婚这么久,同过房吗?”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梁酒扣入怀中,薄唇贴着她散发着香味的耳廓,嗓音低沉而暧昧。
“回到我身边吧,小酒。这么多年,我爱的始终是你。”
“而且,林锦年能给你的,我加倍给你。林锦年不能给你的,我也都可以......满足你。”
梁酒完全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长达十年的陪伴,从一无所有到功成名就,最后回报给她的,却是背叛,是折辱,是无尽的伤害。
现在他却这般若无其事,好像他只是出去散了个步。
可他有什么脸,要求自己回到他身边呢?
在他走失的那些时间里,她也早已找到了自己的路,她不会再回头了。
“萧临寒。”
她连名带姓地叫他,他“嗯”了一声,鼻尖轻蹭她的鬓发。
趁他放松,她狠狠地推开了他,并一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曾经你给我的话,我回敬给你”她眼底一片冷漠,还有一丝嫌恶,“我嫌你脏。”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萧临寒头上。
他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从手包里抽出一方丝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刚才打过他的那只手。
随后,她将丝帕扔在了地上,一脚踩了上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梁酒回到家中,只见书房里一灯如豆,林锦年正在灯下看那些晦涩难懂的书。
她踢掉高跟鞋扔了包,把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里。
肯定是客厅的吊灯太闪太刺眼,她想,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想哭呢?
她捂住了眼睛,泪水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和萧临寒的十年,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一晃而过。
那是她人生最好的十年啊,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最后好像只剩胸口这道难看的疤。
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林锦年在她身边坐下,安静地看着她流泪,直到她问:“林锦年,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