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她总是呆呆地缩在床角,不让任何人靠近,连师父都不行。”
“夜晚,她会拖着沉重的身体坐在屋外看星星,看着看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可后来,她连星星都不看了,只肯安静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还有气息,都让人怀疑那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想要那样的夏柠吗?”
唐柠捂着嘴,替那个哀莫大于心死的女人 流下两行清泪。
她想,也许五年间,被伤害的每一秒,她都在后退。
当热情耗尽,最终只剩下无尽冷漠。
攒够了失望,便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裴溪年失魂落魄地离开,背影萧瑟又可悲。
他突然怕了。
他害怕见到那样的夏柠。
他爱的夏柠,是在寒冬中也能开出最美的一朵花。
可他怎么办呢?
这颗为了她才得以跳动的心,该怎么办呢?
他突然想到了伤害夏柠的罪魁祸首。
夏知蕴和那五个小混混。
他急忙定了回国的机票,迫不及待要将他们带回来,给夏柠赎罪。
急匆匆推开地下室的门,却发现屋内一片狼藉,夏知蕴不见了。
雇来看她的人,也一起没了踪影。
再赶去警局,那五个小混混居然也被保释了。
保释人,居然是夏知蕴!
他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眉心惊跳,似在告诉他要发生什么不测。
而警局的电视里,正在反复播放唐家的认亲视频,桌子上是巴黎舞团最新的演出计划。
上面,赫然印着两个月后的演出名单。
最前面的名字,是唐柠。
脚步在走廊上踉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软绵绵,没有着力点。
他带着满身伤痕,晕倒在警局门口。
再次醒来,是在裴家老宅。
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却一抬脚直接摔在地上。
裴母跑进来,抱着他失声痛哭,如何都不肯放他离开。
“溪年,你会死的!”
“让我走,夏柠有危险。”
他执着地想推开母亲,却发现一丝力气都使不上。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一声接着一声嘶吼,宣泄出声音里的绝望和无助。
他不能再忍受一次失去夏柠的痛苦了。
就算死,他爬也要爬去法国!
22
两个月后,巴黎舞团迎来了新鲜血液。
那抹身影宛若在丛间翩翩起舞的精灵。
唐柠在聚光灯下舞出最美的舞姿,迎来全场的热烈掌声。
她眼眶一红,带上最灿烂的笑容谢场。
演出结束,她回到后台,桌子上已经送来了颜镜之的第一捧花束。
上面写着他要为她庆祝第一次演出成功。
眼前浮现出颜镜之的脸,她迫不及待换好衣服,准备和他分享重回舞台的喜悦。
刚拉开门,却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耳边是货轮的汽笛声。
她这是被绑到了港口。
“有人吗?”
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一阵刺目白光猛然亮起,让她一时无法适应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