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一定等不及,所以先回家了吧。
她那么怕黑,又是临产期,肯定等不到他就先走了。
收拾好心情,裴溪年做着深呼吸。
他想明白了,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夏柠。
就算她真如夏知蕴说的那么不堪,他也有信心让她走回正路。
这个孩子,要让她平平安安生下来。
他会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
而夏知蕴,他已经付出的够多了。
只要打掉那个孩子,他还是会为她联系德国的舞团,让她做上首席之位。
一切,都不会变。
当他兴冲冲拧开家门,却漆黑一片,安静如斯。
昭告着女主人并没有回来过。
打开灯,空了大半的屋子让他瞳孔紧缩。
东西呢?
五年里他们一起买的情侣用品,还有夏柠的东西,为孩子准备的东西,统统不见了。
他跌坐在地上,双手插在头发里,狠狠揪住。
夏柠一定是生气了,所以她走了。
不,她不能走!
裴溪年拿起车钥匙,又开到警局。
“我要报案,我妻子失踪了!”
警官抬起头,例行询问。
“你妻子叫什么名字?”
“夏柠,她叫夏柠!”
正在录入信息的警官突然顿住,露出古怪的表情。
“是不是一个孕妇,最后出现地点在郊区的烂尾楼?”
裴溪年松了口气,急忙点头。
“没错没错,她是不是走丢了?我来带她回家。”
警官沉默了一瞬,语出安慰。
“请家属节哀,夏柠于昨夜十一点四十三分左右死亡。”
“犯罪嫌疑人已抓获。”
裴溪年却并不相信,他抓住警官的衣领,一脸暴戾神色。
“弄错了,你一定是弄错了!我妻子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
可接下来警官找出资料,将夏柠的‘死亡’照片放在他面前。
“你认认,这个人是你妻子吗?”
照片里的女人死气沉沉躺在血泊中,衣不遮体。
除了肚子,身上到处都是被刀划开的血痕。
皮肉翻滚出来,有的地方深可见骨。
心口处还有一道新愈合的伤疤。
可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痛苦,反而透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他站在那里,如同雕塑一般。
只有那不断颤动的手指透露出内心的动荡。
想要反驳的话卡在喉头,如何都说不出。
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夏知蕴不是说,你都是装的吗?你怎么会死!”
“夏柠!夏柠!”
他握着照片跪倒在地,只希望倒真如夏知蕴说的那般。
一切都只是夏柠和小混混的诡计。
可现实狠狠揍了他一拳,他的夏柠,永远都不会笑着等他回家了。
嘶吼着走了音的名字,嗓音里裹着无尽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