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烦躁。

温绍裴当时特地在父母过世后请过心理医生询问,并从医生那里得到一套独立的脱敏治疗方法。

他将温霁的零食逐渐递减,从一开始的十份慢慢减到五份,每次都是用哄人的语气问温霁:“你愿意把零食分给哥哥一半吗?”

温霁那时才小学五年级,家里最喜欢的人就是温绍裴,他很乖地把零食柜中的珍藏分给了温绍裴,有时候甚至还会怕温绍裴不够吃再多给他一袋。

慢慢的零食从十袋变成五袋,五袋又只剩下两袋,在因为考试前一天过度紧张半夜睡不着起床去翻零食柜时,看见里面空荡荡的一片,就连玻璃糖罐装着的糖都空了,他稚嫩的小手怎么掏都掏不出一颗时,他焦灼地扔下自己的储糖的罐子,马不停蹄地往温绍裴的房间跑。

可那天温绍裴跟着导师去参加学校网络比赛,本该次日乘飞机回来,但是顾忌温霁独自在家里于是连夜风尘仆仆赶过来。

他偷偷去了温霁的房间,从门口敞开的缝隙借着皎洁的月光看清楚里面的场景,被子絮乱地卷成一团,并无人影。

温绍裴着急忙慌,地方都找遍了最后却在自己房里发现了穿着单薄睡衣的温霁,正蜷缩在室内的角落里央声哭着。

后来温绍裴才知道,他是又开始疼了,糖没了,甜味自然盖不住苦味了。

秦谨之将煨好的汤从厨房端出来时,取下手掌套着的隔热手套放在一边,走到温霁面前说:“看这么久屏幕,眼睛不痛?”

他话说得极其含蓄,仿佛学校里的老师似的对着吊车尾的差生说:“玩游戏,成绩能好?”

温霁扬起脑袋看着他,顿时觉得恢复记忆的弊端来了,这莫名熟悉的看管让温霁头皮发麻,咋就不能在记忆这段“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呢。

温小少爷向来是不听劝的,更别说是还没完全复原的秦谨之,他下巴带着点冷矜地一抬,满脸都差点写着“少管我”。

如果是换做以前,温霁大抵是不敢的,现在不仅不怕还得万分得意地从袋子里拿出一片清脆的薯片,明目张胆中带着几分张牙舞爪的气势往嘴里送。

“待会儿还吃的进饭?”秦谨之笑了一声,他了解温霁的性子,不让做的非得做,不让干的非得干,人又轴得很,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温霁挺起小胸脯:“吃的进去!”

秦谨之没再说多余的话,丢下一个字:“行。”就往中岛台那边走,去冰箱那边拿解冻好的海鲜。

果不其然人一走,温霁啃了半包薯片就觉得没劲了,玩游戏机也似乎有些腻,目光盯着秦谨之一个人在台前忙里忙外的身影顿然生出一点不好意思,嘴上说着帮忙结果择菜还没几分钟就失了耐心,跑到秦谨之身边去扯他身上系着的灰色格子围裙。

秦谨之一把按住他往里探的手:“温霁,我不禁撩的。”

温霁挑眉,手指滑溜溜地往他衣服领子里伸,一副“我玩够了就撤”的心态。

秦谨之这时也不管还炖着的清粥,手指一解将系着的围裙脱了下来,秦谨之若有所思,“我们貌似还没有在这个地方做过。”

温霁直觉敏锐顿时一阵鸡皮疙瘩顺着脊背往上爬,他刚往后退了一小步,就被人拎起后脖颈子,被冷水浸泡过的手指带有凉意,捏在温霁的肌肤上让他抖了一抖。

温霁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人堵住嘴巴亲了起来,喘息间听他说道:“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