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凉意的穿堂风,轻轻吹气温霁额前柔软的黑发,他将最后一个并不重的箱子抱起放到秦谨之手上,“先帮我搬完吧。”

秦谨之睹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一颗完好的心脏好似被人剖出来流着鲜血放在展看台上,紧接着又被人用锋锐的刀刃横七竖八切得乱七八糟,肮脏的血渍汩汩流了一地。

只见温霁电话铃声响起,他冷静地拿过桌上的手机接通,“喂。”

“先等一会儿,我这边还有点箱子没收拾完。”

秦谨之这才记起楼下的搬家货车还死死地停在门口,寸步不移,凉意从脚底窜起,秦谨之脸颊失去血色,本就淡的嘴唇更是透着点惨淡的白。

他手掌微起,冷霜般的眸子对温霁陡然生出无限的恶意,是低劣的占有欲。

温霁挂断电话,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秦谨之,“搬箱子呀。”

温霁见他吃瘪的表情,先前来的所有怨气皆是云消雾散,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下颌朝主卧的方向抬了抬:“笨啊,搬到那里去。”

几分钟后。

温霁翘着二郎腿姿态倜傥地坐在沙发上,手上抱着一包薯片咔咔吃着,他盯着秦谨之将侧卧的箱子快速搬到主卧,指尖捏起一片薯片往嘴里塞。

要是换做以前,秦谨之早就将他的零食收起,更别说像现在这么纵容了。

真好。

他笑得眉眼绽开,一脸喜滋滋的。

先前箱子里的东西都是秦谨之让他从主卧里收拾出来的,后来他犯懒去主卧睡了就没再管,这会儿正换了个法子让秦谨之收拾,毕竟是他让自己搬出来的,搬进去总得让秦谨之自个动手长点记性。

哼。

再吃一片。

秦谨之出来时门口正响起了敲门声,温霁前去开门发现里面的密码锁关了,怎么按都打不开,还显示密码错误。

“我来。”秦谨之说。

温霁便让道一边,继续回到沙发上去咔咔自己的薯片,耳尖地听见门锁发出一声轻响,门甫一打开见着四个人穿工作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

秦谨之以为是搬家的工作人员先前帮忙的,便冷着脸准备拒绝:“不好意思”

温霁上前将人拉到一边,“干什么!”

秦谨之脸色发青更是难看,一个字一个字几乎是从他嘴里蹦出来:“你还要走?”

温霁扶额将秦谨之拉过来,耳朵发红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秦谨之冷淡的脸由发白转红,又从那股罕见的红里恢复了往常的冷淡,他从门口探了探身这才看见那张超大尺码的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