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叔仍是记忆里尽职尽责的管家,温柔体贴和蔼, 同时?也是陆时?琛监视他的眼线。大门在半夜三更他不知道的时?候进行了二次加工, 进出都需要输入密码和指纹, 二者缺一不可。
“我就出去转转, 一个人。”顾修无奈道,“我现在已经不和以前那些?朋友来往了。”
佟叔只有这一套说辞:“等陆董回来,可以让他带你出去。”
虽然没?有非出门不可的事?, 但顾修自由?自在惯了。等陆时?琛等到晚上九点,他已然进入狂躁状态, 大步流星冲上去, 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欠钱的是后?者。
陆时?琛不紧不慢, 带上门, 脱去冷气超潮湿的外套。手里提着一个小纸袋。
顾修没?太在意那奇怪的小袋子,振振有词地质问:“九叔, 你怎么?能禁止我出门?你不让我出门, 我更没?办法把钱还?你了啊……”
陆时?琛并未戳穿他直播赚钱的行径,而他这急不可耐想?出门的样子,有且只有一个可能:江远遥。
太过了解顾修也不是一件好事?。周身氧气急剧减少,让陆时?琛难以呼吸。
“你还?想?去找江远遥?”他捏紧纸袋提绳, 指骨泛白,“我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不是……”顾修说,“不管我找不找他,你都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陆时?琛眼帘微垂,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你欠了我一千万。现在你这是在和我理论?以什么?身份?”
今天?的陆时?琛格外咄咄逼人。
“顾家的小少爷,不行。”陆时?琛忽然握住顾修的手,送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俨然是最绅士的吻手礼,声线随之放缓,“但这栋宅子的主人,可以。”
可他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和优雅的举止判然有别,顾修直觉敏锐,因?为那矛盾的感觉皱起眉,疑惑道:“……嗯?”
陆时?琛慢条斯理绕到他身后?。
顾修脖子僵着,没?回头。
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起陆时?琛进门一直拿在手上的东西。精美的包装,像一件礼物。他从声音分辨出,那是礼物被一层层拆去包装的声音。
分明是一件礼物,可拆礼物的人也是送礼物的人。
陆时?琛的侵略就像看不见的暗涌,悄无声息地渗透。他并不考虑礼物是否会被拒绝,他自行拆开了包装,将里边的项链拿了出来。
“作为领带的回礼。”
“……”那份别有意图的礼物领带,还?是别回了吧。
顾修默然。
陆时?琛拿着项链走到他正后?方,距离拉近到极限,说话时?的热气直接裹住他耳朵:“别动。”
下一刻,在湿热的气息里,冰凉坚硬的东西落到了顾修锁骨上。
他想?低头去看,又被一只手托住下颌,轻轻地固定住:“稍等,需要保留惊喜。”
现在的顾修不需要顺从陆时?琛以换取更多的养老金,他直接倒欠对方一千多万,在这个世界耗一辈子也还?不清。俗话说债多不用愁,欠债的才是大爷,这也是顾修的行事?准则。
可现在的他,莫名地,下意识乖乖地遵从了陆时?琛的每一条指令,一动未动,像个玩偶任人摆布。
和以前那些?面临生命威胁仍临危不惧的时?刻相比,现在的他才真正感觉到了一种恐惧,潜移默化、暗中渗透,等他察觉时?,已经变成了被温水煮透的青蛙,逃不掉了。
陆时?琛的性格的确如同小说里的描述,成熟稳重的爹系攻,是敏感缺爱的人的完美伴侣,他的温柔体贴细心正是后?者所?迫切需要的。恰到好处的强势和控制,给予后?者强烈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