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一秒,他哇哇大哭了起来:“呜哇!”
在宴乐谴责的目光里面,顾栖默默的将手收了回来,望向远方,吹了一声口哨。
“这是他自己要哭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顾栖理不直,气也壮。
宴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觉得顾栖也不见得能比这个胖团子心理年龄大多少。
他示意顾栖先把胖团子给放下来,然后去和胖团子搭话:“小朋友,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叫鱼鱼。”胖团子努力的想抹眼泪,顾栖和宴乐都有注意到,他似乎是有在可以的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
宴乐素来都以温雅著称,眼下面对小孩子,自然也更加的温和:“我们不会吃你的,放心。”
鱼鱼不说话,只是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心翼翼的去偷偷看顾栖。
“怎么?”顾栖眼睫微动,朝着他看了过来。
鱼鱼一个激灵,整个人都躲到了宴乐的身后去。
“顾栖。”宴乐又好气又好笑,“你看看你。”
“不要欺负小孩子啊。”
顾栖就凶巴巴的扭过头来,眼神看着不是多么的和善:“阿乐!”
他控诉着:“你在为了别人说我!”
宴乐:“……这只是个孩子。”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上前几步,站在顾栖的面前,安抚性的亲了亲他的眉心:“好了,对我来说最重视、最喜欢的永远都会是你。我是说,那只是个孩子而你已经二十岁了。”
顾栖有被这个亲吻很好的安抚到。他像是一只被顺着毛摸的猫咪,眯起来眼睛,面上是惬意而又餍足的神情,看着鱼鱼的时候,比起先前来态度无疑是要松缓了许多。
至少鱼鱼是觉得,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的某种若有似无的、宛若被凶兽环伺的感觉终于是退去了。
“鱼鱼。”宴乐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在罗城这样一个百鬼天灾的爆发中心、如今又满是断壁残垣的地方,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鱼鱼嗫嚅着道:“我,我想去学校……”
他的怀里面紧紧的抱着一个……收音机?
顾栖便不免多看了两眼。
宴乐还要再问,但是异变发生的突如其来。在这城市当中居然刮起了龙卷风暴,从地平线很远的地方卷了过来,看上去像是一条黑色的、连通了天与地的长线。
碎裂的砖瓦、折断的钢筋、零散的玻璃……有什么卷什么,全部都汇聚在了那龙卷风暴当中。
这还问什么,当然是赶快跑啊!
宴乐和顾栖对视了一眼,后者一把捞起了鱼鱼,两个人拔腿就开始狂奔。
只能说,能够看到他们两个人这么狼狈的样子,也是挺难得的。
在自然的伟力之下,哪怕是桀骜张扬如顾栖,还不是也得乖乖跑路。
“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顾栖却是一边跑一边频频回头,终于是有些不确定的问:“喂,阿乐。”
“我怎么觉得……那个龙卷风暴是跟着我们在动的?”
“什么?”宴乐闻言,也转头去看了两眼。
他面上的笑容逐渐被拉平,到了最后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表情。那一张应该是温和的脸在冷下来的时候便呈现出来了一种过分的威慑感与压迫感来,让人不敢直视,甚至远比旁边的顾栖还要来的更为危险。
的确正如顾栖所说一般,无论他们朝着哪个方向跑,那龙卷风暴都坚定的、不受到任何的阻碍和影响的,朝着他们的方向推进。
……这不科学。
除非他们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