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晴很快恢复镇定，她问道长：“接新交易吗？”

“啊？”

“用我十年寿命，换一次新循环。”反正她都死了，啊，林暮晴忽然记起自己已经死了，这个认知好久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但很快，道长拒绝了她：“不行，你不是凡人，我要你寿命做什么。”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没有。”

“那我把你画撕了，管你是神是邪祟。”林暮晴说，“你刚刚说这是你修行的地方，撕了应该能造成一定损害吧？”

“你这人不讲理。”

“嗯。”

“倒是讲理啊！”

“不讲。”

道长在?原地转了一圈，宽大的袍子让她看起来像漂浮的鬼。“……行，我可以跟你做交易，但是我没法给你开启新的循环。”

“为什么？”

“道行不够。”道长牙关咬紧，干她们这行谁能改得了林暮晴的命数啊！

“那你能提供什么？”

“回归到正常的时间线，但时间可以往前拨一拨，拨回到循环开始的时候，周五。如何？你只有一次机会。”

“可以。”林暮晴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一次机会够了，她可以阻止这次的变数。“但是，晏溪月的七十年，你能不能还给她？”

“不能，交易已经完成了。”

“这幅画应该能撕得很响。”

“你！行，从?你命里?扣，行了吧，七十年。”

“那我咋办？我还得复活，好不容易复活总不能马上又死了。”

“好好好，我扣你这个世界的命，你活不过?二十岁。”

这是诅咒，谁知林暮晴露出?微笑：“成交。”

……

陆笙睁眼?的那一刻，熟悉的早读声又钻进耳朵。

她有些茫然，不是说七次循环就到底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林暮晴扑向晏溪月的那一秒。

往常循环，林暮晴总是来拉自己，现在?倒好，这人把她晾在?一边，去英雌救美了。陆笙心里?酸酸胀胀，不是滋味。

“别愣着，赶紧动起来。”林暮晴已经站起了身，拉住陆笙的手往讲台上走。

陆笙小声问：“怎么回事？”

“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再赌一次，敢不敢？”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陆笙架住梁老?师的胳膊，往教室外拖。

“林暮晴，我再信你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正常的时间线里?，此时的晏溪月，正在?艺术学校好好上她的课，林暮晴没有把她牵扯进来，这人是个执拗的人，很难拉动和劝拢，林暮晴没有这个时间。

而且，晏溪月都捐献七十年的寿命了，作为补偿，这次就歇一歇吧。

报警的人成了柏亚的叶阿姨，林暮晴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照着剧本演就行，不用问为什么。她欣然接受了。

除了这次变动，其余事情不过?是再做一遍。

更加谨慎地、细致地重复一遍。只要通知秦警官堵住矿泉水的疏漏，并?强制把姜念送去省会的医院体检就好。

……

一周后，早读课。

前桌的学生在?小声八卦：“听说王主任和赵校长被停职调查了，到底发生啥事了啊？”

“犯事儿了好像，之前阿姨不是在?学校大闹特闹嘛。”

“真是保洁阿姨把他俩送进去了？妈耶，我们学校有扫地僧啊。”

陆笙推了一下眼?镜，用笔敲桌子：“认真上课啊，讲小话要记名字的。”

林暮晴趴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