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一下,很轻,微不可察。
江蓠挽着林暮晴的手臂,小声问:“我舍友也一起去吃饭,可以吗?吃了这餐,大家就聚少离多了。”
江蓠受了林暮晴的影响,对世事比同龄人看得更透彻,她的舍友们还在说着以后常聚、我们永远不分离的誓言,江蓠就已经知道,大学同学无论当初多要好,出了社会总会走散的。
时间和天道一样无情又残忍。
“我不介意。”林暮晴笑,问吃什么。
“烤肉!”江蓠说,“我兼职赚了些钱,已经实现烤肉自由了。”
于是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去往烤肉店,林暮晴被江蓠的舍友拉着问东问西,城里长大的年轻人多少有些自来熟,又因为要踏入社会的缘故,逮着个人就抓紧机会取经。
江蓠在一边撑着脸看着舍友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只有在?*? 林暮晴转头和另一边的人说话时,才会把目光短暂地停留在林暮晴身上。
吃完饭,大家收拾好东西,就各奔东西了。
跟着林暮晴去机场的路上,江蓠落后了半步,她看到手机屏幕上,宿舍群里舍长在激情发言。
“江江我爱你,感谢你硬拉我们去吃这顿饭,遇上林姐是我的福气,我会写简历了!我现在强得可怕!”
“就是,我还说你姐妹吃饭我们多不好意思在场,原来你叫我们去是为了我们好。”
江蓠没有回复,收起了手机。她也没那么好心,只是这几年,每每和林暮晴单独吃饭,都让她感到无措和煎熬。
林暮晴教会她许多,但从没有教过,怎么才能不吃喜欢二字的苦。
偏偏林暮晴见她落在后面,还伸出手来,像十年前那样牵她的手:“怎么好像兴致不高?”
“和同学分开了,有些低落。”江蓠终究是伸手握住递过来的掌心,传递过来的热量像雨清河边那碗滚水。
滚烫,令她畏惧。
林暮晴想不出安慰的话,只好换了个话题:“回望海市后,约李芝几人聚一聚吧。现在三月份,快到四月了。”
十年前的远久记忆被扒拉出来,蒙了灰尘,和林暮晴形影不离的江蓠也知晓那些离奇的事,但经过时间的加工,她已经记不太清当初的起因经过,只懵懂知道李芝的寿命只有十年。
“好。”
……
五个人很快就约了时间,又聚在火车站对面那家麦当劳。
取餐是江蓠独自去取的,位置还是老位置。
李梦安今年二十五了,烫了个卷发,身上的配饰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看人时依旧仰着头,配上她艺术生的身份,倒多了一丝桀骜不驯。
她神秘兮兮地坐在江蓠身边,把手机递给对方看:“诶小江江你脑瓜子好使,帮我看看这人这样回复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