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岁。”林暮晴心中一紧,折身扶起祝百岁。

祝百岁见林暮晴也追来天界又?惊又?喜,那日林暮晴说了狠话?,如今还关心着她,也没有要和她一刀两断。可是,她还是因为自己?的事,把林暮晴牵扯进来。祝百岁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

林暮晴隔着衣袖扶着人,懒得再管两人嫌隙,第?一时间查看?祝百岁是否有受伤。

可事情怪就怪在,祝百岁除了脸色极差,近乎虚脱,身上干净整洁,一道伤口都没有。

林暮晴深觉离奇古怪,再一低头,看?向?自己?左心口,哪有什么热血,衣衫完好,连伤口都没有。

是幻觉?

可那阵中刀的隐痛如此真实,如附骨之疽,现在也一并消散了。

古怪。

这园中,除了她们?和西王母衙役几人,再没有别的东西,剑尖刺及的事物,也找不见踪影了。

林暮晴抬头,问西王母:“你?没看?见大雾?”

“什么雾?我前后脚跟你?进来的,一进来就看?你?浑身杀气。”

西王母皱眉,眼前的两人举止怪异得很,再看?庭院,好些?仙草被连根拔起,还有根竹子?在祝百岁手上,她心中生疑,遇上的这两人相当古怪,偷了她的丹不说,如今还毁了她的院子?。

特别是祝百岁,西王母一见到祝百岁就惊觉大事不妙,泰鼎炉的仙丹是给神仙增长法?力用的,凡是药,都讲求个剂量,神仙也得分时辰来吃。

一次性食用这么多,经脉冲撞,这个人还没有修行的底子?,不懂舒脉缓气,迫长了些?微仙力,伤了魂体。

这是个什么人?要是死在她的地盘她怎么交代?敌人派来砸场子?的?

西王母忍住愠色:“你?俩到底什么来头?”

身后的衙役也变得警觉,其中一人准备伸手去摸腰间别着的法?宝。

祝百岁强撑着解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太嵇的两位天兵将我引来这里,强行要我吃下这丹。”她摊开手,可掌心中空空如也。

丹也没了。

一瞬间,西王母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林暮晴隐隐觉得情况有些?不利,她自是相信祝百岁不会说谎,更何况她也中了障眼法?。

但对天上的神仙而?言,她们?是擅闯的生人,是被怀疑的对象,人微言轻。

再加上一没了人证,二?没了物证,便相当于?死无对证。

西王母有疑虑也是应该,这人也不知是何种立场,倘若不把话?说清楚,她们?恐怕还得被抓回锁仙阁去。

林暮晴将祝百岁扶到旁边的石头上,问:“他们?长什么样?说什么了?”

祝百岁深吸一口气,将之前经历的事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交代。

西王母听了蹙眉:“我们?没有长这样的天兵。”

她到底是不信,身后的衙役就更不信了,有人断言:“我看?这是在胡说八道,先?带回去审问吧。”

“稍等。”西王母伸手拦住衙役,“不好说是不是胡说,你?们?狱中也有个目击者。”

“嗐,您说渟鹿?她这人自己?不努力,一天到晚怨天尤人,满嘴没个正经,就更不可信了。”那位衙役十分警惕:“要我看?,这两人来路不明,说不定自己?使了什么法?子?从牢中逃出来,搁这儿演戏。那边姓祝的那位,身上还有焚天的残印,什么祝家遗孤说不定也是假的,报告上哪儿有什么遗孤,进了仙界不知道坏了何种心思。”

林暮晴微微挑眉,这是落了下乘。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无论是她还是祝百岁都阅历太浅,看?这样子?,好像被天上心术不正的神仙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