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晴已经坐在了?主殿左侧第一把椅子,她身边留了?个空位,大约是给祝百岁的,空位再往后就是慕凉烟。
祝百岁瞥了?一眼,独自坐到了?右侧,远离了?两人。
慕凉烟见旧事?重演,道:“奇怪了?,你?真那么怕我?”
关白附在空位上一屁股坐下了?,笑道:“师妹包涵,我家徒儿她畏寒。”
是畏寒吗?别人不知,林暮晴知。她抬起指座的手微微收回?,叹了?一声,干脆运起了?气。
谈话?之前,她须得?调理?一下肺腑的伤。
林暮晴眼睛微闭,丹田之气周身流转,浑厚的真气溢出,周围的景象肉眼可?见地扭曲变形。
祝百岁有些怔愣,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见到林暮晴运功。
祝百岁本以?为擂台上相斗的师姐真气就足够浑厚,如今才发现?孟知雨和道行?高的人相比,犹如水洼和江海之别。
林暮晴的修为哪止破了?元婴,她要真动起手来,也可?如草泽一样弹指杀人。
气行?三周,林暮晴才停止疗伤。她没有换衣,胸襟仍旧染着血,但和刚刚在看台上相比,已经身形挺直,呼吸顺畅,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
修为顶天的人,小伤等于无伤,要不是草泽这波伤人太狠,林暮晴不必休养就可?痊愈。
草泽慢悠悠踱到祝百岁旁边的座位,坐下,道:“我就说你?哪儿那么轻易就死,你?这次一点?都不还?手,还?让我有些不习惯。”
林暮晴眼中恢复了?清明,她笑道:“请你?出山时便说明了?,是我有求于你?,你?既然来了?,我没理?由动手赶客。”
“呵,你?不赶客,但你?门下的人动手了?!”草泽伸手一指祝百岁。
告状。
“我没料到她们会动手。也罢,如此一来,你?便知晓我所言非虚了?。”
林暮晴移开视线,望向祝百岁,斟酌道:“你?既然怨我瞒你?……往后我便不再瞒了?。”
她顿了?顿,再开口已是换了?平常的语气,耐心?解释:“草泽是太虚里修医道的人,她已经渡了?劫,修为在我之上,只差最后飞升便可?以?成神。我请她来是想让她替你?看看身上的异处,你?多年前被邪魔焚天所伤,寿……存了?隐患。且没有灵根,却能和玄猫结契,世间少有。事?出反常必有妖,需得?了?解清楚我才好为你?调理?。”
林暮晴解释得?细致,当真不再瞒了?,但提及寿命之事?,却无法坦然说出口,仍旧迂回?地绕了?圈子。
祝百岁听了?半晌,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气。
原来这什么草泽,是林暮晴为她请回?来的。她才知晓这事?,内心?既触动又后怕,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暮晴差点?连命都交代出去了?,何必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还?是说,林暮晴为任何一个门徒,都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徐掌门见她垂着头,便接话?道:“还?有你?手中的长生,这柄剑是千年前仙界的神遗落在人间的武器,寻常人,是用不了?它的。”
祝百岁的目光落到剑上,怎么周围熟悉的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
人是,猫是,剑也是,原本她以?为普通的一切,都不太普通。
草泽挥挥手:“废话?太多了?,先前我就好奇得?很,赶紧让我诊断诊断吧。”
她站起身,挡在祝百岁跟前,伸手抵上祝百岁的眉心?。祝百岁还?没做好准备,一股汹涌的真气直冲天灵盖,来势汹汹,摧枯拉朽地掠过?她的四肢百骸。
还?未眨眼,真气又转眼撤退了?,只留下因为下意识抵抗而感到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