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祝百岁也?知晓自?己的长处,她选了几把长剑,入手就知道重量几何,但都觉得不大趁手。

有些剑,她确实拔不出来,即便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剑身剑鞘就像焊在一处,纹丝不动。

接连挑了两把剑柄精巧、重量称心?的长剑,结果都出不了鞘。

祝百岁虽没有表现出来,内心?却有些泄气,果然,她不是修剑道的人,没有天赋。

见林暮晴站在一旁,祝百岁也?没往高?处取剑,在林暮晴身侧逛了逛,选了一把看起来是下品的朴实长剑。

剑柄与她之?间那把断剑相似,都为红色,藏有祥云暗纹,再无其它修饰。

祝百岁轻巧拔剑出鞘,出鞘时并?没有厚重的铮鸣,反而是清脆的弹响,一瞬间就消失了,毫无存在感。祝百岁借着剑阁的灯光仔细一瞧,剑身薄韧,制式简单,泛青的剑身散发着冷冽的光泽。

“就这把吧。”她在手中?掂了掂,不再寻找其余的兵器,“它有名字吗?”

祝百岁一转头,才?看到林暮晴望着她的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它有名字。”林暮晴的目光从祝百岁身上移开,落到了剑身上,再开口?语气都沉重了几分。

“它叫长生。”林暮晴答。

祝百岁略微一愣,收剑入鞘,将那柄新挑选的长剑握在手上,片刻后弯了眉眼:“我叫百岁,它叫长生,算不算有缘分?”

林暮晴却不接话,两人一前?一后踏出剑阁。

天光仍亮,站在剑阁外的平台,可以看到远处的云雾台上,已经搭起了六个?台子?,明日便是凌霄宗十年一度的“庆典”了。

祝百岁是没有资格上场的。

参与打?斗的人都在筑基之?上,即便祝百岁将俗世?的剑法练至如此,师姐的一抹真气,仍旧能够轻易将她掀翻在地。

不让她上台,算是为了她好。

“阿晴明日会来看比试吗?”祝百岁侧身,“还是说会上场较量?”

“我可没有较量的资格,会被掌门禁赛。”林暮晴望向远处,“你明日会去哪儿围观?”

“孟师姐在三号台比试,她给我寻了个?高?处的座位,第三排正中?。”

“我会去寻你。”林暮晴迈步走下台阶:“我还有要事找掌门商量,我们明日见。”

林暮晴回头告别,祝百岁站在高?处,天光将少年的身影拉得极长。林暮晴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她们初遇那日,也?是她抬脚先走,祝百岁站在高?处目送着她。

如今的祝百岁已经不会被凛冽的山风吹倒,她长大了,手握一柄朴实长剑,长身玉立,坚如磐石。

“明天见。”祝百岁安静地告别,隐晦地藏起了语气中?的不舍。

……

“她拿走了长生?”徐清莱又遭当头一棒,比听?见草泽道人要来青顶峰时更加惊讶。

“嗯,还拔得很顺手。”林暮晴端起手中?的茶杯,“我没给过她任何提示。”

徐清莱拧紧了眉毛:“我就说她身上有问题,长生是仙剑,怎么轻易就被拿走了?”

当年慕凉烟都没拔动,这青顶峰上能拔动的寥寥无几。

祝百岁竟然还拔得轻松。

“可惜。”徐清莱转而叹道,“要是个?剑修,就能炼化出剑灵了。如今落到百岁手中?,唤不出剑灵,认不了主,也?就和寻常宝剑无二,多少有些遗憾。”

林暮晴挑眉:“那也?是长生自?己选的。怎么?掌门不舍得将它赠予阿岁吗?”

“呵,罢了。”徐清莱立刻正色,摆手,“师尊说是便是。”

“也?没什么可惜,她配得上这把剑。”林暮晴想起祝百岁今日持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