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修道之人?的神剑,只是普通的一把?练功用的长剑,祝百岁视如珍宝。

听林暮晴一问?,祝百岁只“嗯”了一声?,率先往红叶林的方向走。

走在了前头,轻车熟路。

这道路林暮晴很少踏足,往常都是用飞的,如今实?打实?走在湿润的泥土上,还有些生疏。

祝百岁时不时会用余光观察她,见她走得不稳,便暗自挑了平稳的路来走。

等到了红叶林,祝百岁站定转身:“阿晴,你且告诉我,你是凌霄宗的什?么人??”

她的停顿和提问?都来得如此直白,林暮晴险些撞上她。

林暮晴站定,抬眼瞧她:“为何这样问??”

“你没变过。”祝百岁不知该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她期许林暮晴和她一样,道行低微,是她同甘共苦的好玩伴,往后一起慢慢变老?。

但她又?不愿意?这样,阿晴法力?高强,长生不老?,她该高兴才是。

眼前的林暮晴,和五年前毫无变化,仍旧那般雅致温和。

祝百岁也不知为何这般在意?对方,像是积年累月的滴水穿石,已?经在她记忆里留下深刻印痕,林暮晴的眉眼,一颦一笑,祝百岁烂熟于心。

林暮晴离开的时间里,她深夜辗转反侧时,时常想起这张脸。

如今,这个人?又?站在了她的跟前。

“你走之后,我问?过关师尊认不认识林暮晴这个人?,她回避了我的问?题。”祝百岁叩着?剑鞘的指尖紧了紧,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已?经突破元婴了,对吧?”

“嗯。”出乎意?料,林暮晴淡然地答,“修为的事,我没瞒过你。”

言下之意?,你没问?过。

祝百岁皱了眉,怪她儿时自作主张将阿晴归于自己的同类。

“那,答案呢?”

林暮晴犹豫了一秒:“我跟你关师尊相?熟。”

“你和她是同辈?”

林暮晴不知如何告诉祝百岁。

自己也不是有心要瞒,但毕竟是瞒了,往后该如何处理和祝百岁的关系,她还没来得及思考。

如果祝百岁和她因此互生嫌隙……林暮晴思及至此,竟然觉得有些不舍得。

她想象不出祝百岁平淡生疏、拱手叫她“师祖”或者?“太师祖”的样子。

只一秒的犹豫,就被祝百岁轻易捕捉到,祝百岁心中积了怨气?:“你要是有难言之隐,就等想好了再告诉我。”

她往前走了两步,心中的怨气?却没有因此消散,反而发酵得越发浓郁。怪林暮晴不坦诚、怪她不辞而别许久未归,也怪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和看向别人?没有丝毫不同。

“噌”。

金属撞击的响亮一声?,祝百岁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她扔了剑鞘,回身一指:“阿晴不是要查我功课吗?”

冷剑的那头,直指林暮晴的咽喉。

林暮晴微怔,看来是她多虑,即便知晓自己道行不浅,地位不低,祝百岁也没有半分要尊敬她的意?思。

那剑转眼横挥,闪着?寒光的剑尖顷刻间划出弧线,林暮晴脚下只侧了半步,就躲了这凌厉一击。

还未喘息,另一剑紧随而至。

寒光熠熠,红叶林中剑骨铮铮,眨眼间,地上的枯叶被扫飞,扬起诸多尘土。

祝百岁一招一式都稳扎稳打,剑光如匹练,虽无龙吟凤鸣的真气?加持,却招招直指要害。

这俗世间的剑法,竟然给她练到如此地步。

往日?那个笨拙挥剑的身影早已?不见,如今祝百岁身形飘忽,一柄剑使得神出鬼没,偏锋侧进,剑走游龙,每一次出手都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