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时时教我呢？”祝百岁撑着桌子，“阿晴要是觉得教我麻烦，是额外的事务，我、我可?以帮你干活作为报酬！打扫我也能?做，洗衣服也可?以。”

林暮晴微怔，片刻展颜一笑：“我没觉得麻烦。只是我不常待在凌霄宗，隔三五年?，便会到世间?游历，和人切磋，这是我修行的法子，也不能?荒废了呀。”

“原来如此。”祝百岁似懂非懂，既然是修行，她也没有?理由阻拦。且阿晴又不是她的师姐师尊，没有?教她的义务。

祝百岁还不知如何表达惋惜，见了桌上的笔墨，只贪心说道?：“阿晴有?空时，可?以教我画画吗？”

“你感兴趣？”

“嗯。”祝百岁对丹青说不上多感兴趣，就像对医术一样，如今，她还未找到感兴趣的事物。只不过多学一些，林暮晴可?以多教她一些，她又小声?补充：“你有?空时教我便好，你忙的时候我绝对不打扰你。”

“可?以。”林暮晴又爽快同意了她的请求。

祝百岁笑起来。

阿晴真是极好的朋友，居然事事都依着她。

往后的时间?，祝百岁时不时前往红叶林，有?时是问字，有?时是学画。

她学得认真，逐渐也和林暮晴熟络。林暮晴不常讲自己的事，大多数时间?，是祝百岁在提自己的日常。

她生?活简单，便把?所?见所?闻和林暮晴细细地讲。

例如关白附明?明?是修仙之人，但很喜欢睡懒觉，也不是气虚，就是爱睡。有?时候睡过了头，错过了往铜炉中加药的时间?，一堆灵草全部报废。

报废得多了，祝百岁心疼这些一壶水一抔土养出来的灵物，于是承担起了叫师尊起床的职责。

关白附很恼火有?人扰她清梦，最近几天都没跟她说话。但是这个挂名的师尊从不罚她，似乎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林暮晴挤出笑容：“她废了哪些灵草？”

祝百岁仔细地答：“这月，她用废了五十棵仙心果，十几株火凤木，噢，还有?七株龙鳞花。”

林暮晴心在滴血。都是些外头宗门奉为高?阶仙草、难得一见的东西。其中火凤木凡间?土壤种不出来，还是关白附从她这里要过去?的。而她是外出游历时，从别人那儿抢的。

林暮晴以前只当关白附出丹率低，是仙药难炼，如今却?从祝百岁口中，知晓了内幕。

林暮晴浅笑不语，狠狠给关白附记了一笔。

祝百岁也讲孟知雨的事。

孟知雨一点苦没吃过，出身良好，又早早入了山，没见过耕牛犁地，鸡鸣犬吠，但在她面?前还要装作什么都懂的样子。祝百岁揶揄问她，那凡间?的鸡，是几点报晓的？孟知雨会偷偷翻书查答案。

可?惜宗阁内都是经书，哪里会记载这些东西。

林暮晴笑她：“她既然想在你面?前显摆，你便依她，夸赞她，说两句师姐厉害不就好了？”

“不好。”祝百岁抿着嘴笑，“依了她，她觉得乏味了，便不常来找我玩。”

林暮晴瞧眼前这少女狡黠的眼眸，又惊奇又欣慰。

惊奇的是，祝百岁看着事事乖巧，实则心比玲珑。她长在别人的庇护之下，本该心怀感恩听从师言，尊敬师姐，却?又暗中生?出自己的主张。

欣慰的是，祝百岁长大了些，最初的苦难在她身上褪去?痕迹，又因各方或明?或暗的呵护，将她养成了很好的模样。

林暮晴听她讲这些小事，也觉得有?趣。

林暮晴不是常常都在红叶林，不在时，祝百岁就自行练字看书。林暮晴干脆给她布置了功课，让她在药园时也能?温习。

这下，祝百岁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