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林暮晴回应,“不知?从哪个山头?跑来的,也算半个灵物,我只是给它搭了个窝,平时不曾照料。”
“我先前见?它抓仙池的灵鱼吃。”祝百岁也告了一状。
黑猫嗷了一嗓子?,对她的行为颇为不满。
“啊。”林暮晴闻言一顿,扶额道:“那鱼是徐掌门养的,要命,你可别告诉徐掌门。”
祝百岁见?她着急忙慌,自觉这闲散的扫地人没什么架子?,又看着年轻,大约是根骨不佳来做杂活的门徒,祝百岁也做杂活,便心生亲近,笑起?来:“你也怕徐掌门?”
“嗯?”林暮晴不解,她可不怕徐清莱,只是那灵鱼是徐清莱费了好大力气从幻虚境中带出来的灵物,给青顶峰的灵脉□□用的,要是知?晓鱼被吃了,免不得生了怨气找她絮叨许久。
“我今日见?了徐掌门,觉得她有些?不太好惹。”祝百岁直言。
“要不能?当上掌门?*? 呢,坐镇的人,总得有些?威慑力才是。她有金刚不坏之身,据说未修行之前,也能?徒手捏断歹徒喉骨。”林暮晴笑,“你觉得不好?”
祝百岁说不出话来,对徐掌门的害怕也因得林暮晴的解释,化为了崇敬,她眼睛闪亮:“没有,我觉得很好!”
祝百岁目光移向自己的手掌,她如此细瘦无力,要是能?向上天许愿,她也愿增重体格,换得一个强壮的身体和可以徒手捏断暴徒喉骨的力量。
下?次见?上徐掌门,一定要记得行上一礼。
林暮晴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眸,淡然问道:“看你的样子?,你对宗门之人还?不熟悉?”
祝百岁摇头?:“我身子?骨弱,一直在养病。而?且没有灵根,不怎么和同门接触。”
林暮晴从祝百岁语气中听出了些?许情绪,藏得很隐晦,但活了百年的人,读心犹如纸上观字,一听便知?祝百岁有些?失落和遗憾。
“这宗门里?的课法确实不适合你学。”林暮晴沉思一会儿,问及:“识字吗?”
“师尊会抽空教我一些?。”
师尊,想必说的是关白附了。
林暮晴思量,如今祝百岁伤病养好,也该有个去?处才是。
只不过还?留在宗门的长老都?生徒众多,大约很难费心单独教导一个没有灵根的稚童。
也罢,她闲时帮忙照看着些?。
林暮晴沉吟道:“我外出采买时,带了些?凡世的杂书,不像道法那般晦涩,正好给你识字明理。改日你来找我,我赠书予你。”
采买?果然是打杂的闲人。祝百岁欢喜起?来:“好啊。”
不单单是为有合适的书读而?高兴,还?为能?再见?到林暮晴而?欣喜。
她们谈得来,相?处时很放松,就像与山风林浪共处。山风知?她意,轻盈化解她的忧虑,也不会呵斥她胡言乱语。
心境与面?对师姐和师尊时截然不同。
“有不认识的字,不懂的道理,也可以来问我。”
“谢谢,那我如何找你?”
“这倒是个难事,我没有固定的落脚处。”林暮晴思考片刻,“这洞府西边高处,有一片红叶林,我无事时时常在那儿看书,你要是有疑问,到那边找我便是。”
她抬脚转身往外走,为祝百岁指明方向。
抬头?远眺,翠绿青山中果然有一抹红,尽管刚入夏日,这片草木却如烈焰红透,像一片晚霞悬于?副峰顶端,煞是好看。
“只是路途稍远,翻山要费些?体力,偶尔有悬崖峭壁,不太好走。”林暮晴视线落在祝百岁脸上,“怕吗?要是害怕,等我来寻你。”
“不怕。”祝百岁答得又急又快,毫无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