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答道:“是啊,我想着你生前给我许多月钱,如今你去了地府,我总得报恩,多给你烧些?纸钱,也?好打点打点鬼差。”

林暮晴眼角抽搐,这朴素的报恩,让她还真不知?如何收下。林暮晴问她:“你当真以为我死?了?”

“不是吗?萍儿说你们去了地府。”黄婶子?不解,上下打量林暮晴和顾云洛,哪里不像恶鬼了?

黄婶子?是这宅子?中唯一一个?不知?晓林暮晴身份的人,也?不知?道萍儿是如何给她解释的,话也?不说个?完整。

黄婶将手中的纸钱一道丢入铁桶,当着林暮晴的面说开了:“我本来?早就想烧的,但萍儿不让,她说你没死?,我想着人都到?了地府怎么还没死?呢,怕不是萍儿接受不了你的离去。唉,我最初也?难以置信,哭了几道……算了算了,你们难得回来?一趟,这些?就不说了。”

黄婶子?摆摆手,揩了眼睛,“之前长生郡有神仙显灵,我想着魂灵有人挂念,也?能显灵吧,就背着萍儿每日给你烧烧纸,念念经,祈祷你们回来?看一眼。”

她音量一提,一拍大腿:“你瞧瞧,还真的有用!”

她像活在这条街上的每一个?婶子?一样,心?里自然有一套说法,将一场无法圆上的诡闻异事按自己的阅历经验自行圆上,有些?迷信,有些?荒谬。林暮晴沉默地听她唠叨,最初还觉得有些?无奈,听到?最后,心?中又稍稍觉得温暖。

黄婶子在用自己的方式纪念着她们,林暮晴难以说出对错。

林暮晴干脆拉了顾云洛,就着铁桶烤火暖手。

那燃烧的纸钱也没浇灭,就当便宜了游荡的孤魂。

林暮晴耐心?和黄婶子?解释:“我没死?,我们只是跟神仙一道去办了点事,毕竟我是个?天师嘛。”

好说歹说,才让黄婶子?按自己的方式接受了这件事。

“萍儿呢?”林暮晴问。这院子?冷冷清清,萍儿不在。

“她日日去闻心?观给你祈福呢,她走?了我才烧的纸。”黄婶子?抬头望天,“算算时辰,也?到?了回来?的时候。”

祈福啊,林暮晴不认为萍儿在幽冥走?上一遭后,会真的求神拜佛给她祈福。顾云洛也?不认为,于是打趣道:“你那徒儿,怕是威胁神仙去了。”

果然,萍儿回来?的时候,腰间别着短匕首,怀中揣着打斗用的符纸。只不过萍儿到?底还是凡间人,没有林暮晴带着无法轻易进入仙界。充其量也?就是破坏两座塑像,骂几句神仙。

酝酿一天的雪终于落下,在萍儿肩上头上掺了些?寒冷的白。

林暮晴和顾云洛已经用热水洗漱,换了裘衣,一向怕冷的顾云洛还抱着个?暖炉子?,一条大?红猩毡披在身上,衬着雪景,两人站在门口迎接萍儿。

一个?月不见,萍儿看上去就瘦了一些?,人间苦等一月实在太?磨人。

见着林暮晴,萍儿先?是一愣,随后飞扑向自己的师傅,紧紧抱住林暮晴,也?不管什么形象了,嗷嗷大?哭。

“师傅!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头上肩上的雪花碰上热度一化,就变成了水流下脸颊,浸入衣服里,又冰又凉。

雪花越飘越大?,三人赶紧进了屋,淋了雪水,林暮晴便让萍儿先?去洗漱再用晚膳。萍儿抽抽搭搭地去了,外衣林暮晴替她叠好,收拾之时,忽然袖中飘下一张薄纸,林暮晴拾起一看,是萍儿不算工整的字迹。

上面誊抄的,是许久之前,林暮晴烧掉的借命心?法。

她脸色一沉,这徒儿竟然背了心?法,动?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