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名山,拜名道,从乡野坊间搜罗了几本经书,无论是正儿八经的道法,还?是念绯口中的妖法,尽数学了。
有时披着暮色回府,林暮晴总能?瞧见?顾云洛在院中站着,眼?中带着关切和不解,像是等她,但又不是。
她们已经三五日,不曾好好说过话。
先前那股子纠缠的情绪,因为西王母的到来,被?抛之脑后,束之高阁。林暮晴不再提起古井中的事,也不再提着甜点敲顾云洛的房门要那一个答案。
她只是淡淡对她一笑,打?了声招呼,便领着萍儿回自己的房内。
等到封印仪式,顾云洛可是要站在她对面?的。林暮晴思及至此便觉得心中酸胀得厉害,那日拥吻让她动心,以为是一时兴起的贪念,如今心中酸涩才知晓,会觉得难受才是动了真情。
像一颗发?芽的种子,察觉到苗头的时候,已经在土壤深处疯狂滋生出根系,铭于心头流入血脉,将她牢牢困住。
只不过这些?,也被她一并隐去,不加理会。
林暮晴当然知晓顾云洛有苦衷,也知晓顾云洛为她受伤的事,但苦衷的缘由即便相问?,顾云洛也不会答。
她们之间还?有许多?旧事没有梳理清楚,顾云洛也有意不承她情,如此情况下,林暮晴并不想让顾云洛犯难。
也并非逃避和退缩,相反,她比顾云洛看得更清楚更远。
既然中间有症结,那就等解决了症结再谈其它。
林暮晴想得清楚明白,顾云洛却吃了苦头。
顾云洛找人时,念绯隔着十米远和她对话:“天师去监修宅子了。”
可林天师的宅子上,根本没人。
顾云洛也不强求林暮晴和她说实话,她明白定是林暮晴知晓了什么才变得忙碌,她不想管,所以从不跟着林暮晴外出。
但又不得不管,只好时常确定林暮晴的变化。
变化倒是看不出来,她不是西王母,上次封印她也没参与,平日里看不出林暮晴身上有何变化,只知道这人眼?神更加明亮,走?路如风,精气神都?尚好。
怕是修为又精进了。
可让她难受的是,林暮晴似乎在有意和她疏离。
她明白过来,林暮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听到了封印仪式的事。
既然得知自己会出手伤她,林暮晴会作何想?
思来想去,答案也只有一个退避三舍,再不谈私情。或许动用法力,和她刀刃相向。
她们之间的距离好不容易步步靠近,因为西王母的到来,又回到了不痛不痒的位置。
顾云洛应该欣喜才对,这才是她们应该保持的状态,虽事出有因,但心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酸楚,难以忽视。
看吧,放任自流的后果?便是陷于泥沼,困于方寸之间,平添烦恼。顾云洛觉得自己又自找麻烦了,伸手摸上腰间的挂坠,她日日佩戴着,摩挲深深浅浅的纹路,木头表面?都?变得光滑。
……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
封印仪式的通知仍然没等来,天上时间过得缓慢,按照上头的算法,三月光阴还?不足一日。
按理说,顾云洛活了千年之久,原本该对时间的流逝失去感知,可她一日一秒都?要记在心上。
即便年岁不易察,一桩桩一件件的俗事也在提醒她时间的流逝。
她最先等来的,是林暮晴要搬走?的消息。
林天师的宅子已经落成,柳依特意给她办了乔迁宴,虽然也没请几人,但也算热热闹闹贺了喜。
念绯既开心又怀念地把?林暮晴送出顾府,林暮晴带着赎了契的萍儿搬到了她自己的宅子。
宅子傍水,分前后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