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不说破、不追究、不刨根问底的成人法则都修行颇深。

林暮晴接着道：“总看着作甚，我又不是三岁小?儿。”

顾云洛不会真把她当三岁小儿看待吧？井下那日，给她系外衣时也?这?般调侃她。

“你比三岁小?儿还难以看管。”顾云洛皱了皱眉，又问：“你打算一个人住？”

“当然得带着萍儿，她是我徒儿，还未出师，我得管着她。”

她说得这?般理直气壮，顾云洛的心?紧了又紧。

林暮晴绝对会把萍儿照顾得很好，萍儿会健康长大?，成为有一技之长坐镇一方的人物。

顾云洛毫不怀疑林暮晴的用心?和善意，她的分神有过体验，可正因如?此，顾云洛才担心?，这?人总四处招惹凡人，等萍儿长大?，不知又牵扯出多少烂账。

更?让她忧心?的是，林暮晴提过教?导萍儿的用意，她担心?林暮晴存了窥天的心?思?。

她该管吗？于情于理，她都该插手，可顾云洛并?不想插手，这?人要是窥探天道，查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正是顾云洛所期望的吗？

是了，她期望林暮晴想起红尘因果。

作为死?神，不该，但?她无比期望。

两人无话，空气陷入沉寂，还是顾云洛先起身：“走罢，夜间蚊虫多了，切莫久留。”她提起脚边的灯，这?才掏出火折子点燃，橘黄的光驱散了黑暗，顾云洛提着灯先行。

林暮晴瞧着她的背影，顾云洛似乎在?思?量什?么事，显得心?不在?焉。

林暮晴也?有些许心?不在?焉，她抬起手触碰唇珠，疑心?此前两人并?未相碰，那吻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像癔症，像黄昏与黑夜交替时，瞬息即逝的交融。

进了西?苑，两人各自回屋。

林暮晴慢悠悠走至西?厢，发现屋前的台阶上坐了一个人。

“你们亲了？”念绯笑意盈盈地仰头看她，林暮晴一愣，板着脸：“怎么你们蛇妖，还行偷窥之事？”

念绯很随意，没有太多讲究，就直接坐在?了石板上，此时见等到了人，也?起身拍拍衣服，款款走至林暮晴身前：“别紧张，我又不是故意要偷看。”

她初时点着烛火打假山后方经?过，隔着山石瞧见山下的石凳坐了两人，还吓了一跳。

细细听了声音，原是林暮晴和顾云洛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坐着，也?不知在?聊何事。两人挨在?一处，顾云洛脚下明明放着灯笼，却又不点，隐在?黑暗中，奇怪至极。

她透过假山的孔洞瞧了两眼，片刻后便嬉笑着离去了。

念绯搭着林暮晴的肩，笑得不怀好意：“没想到我的心?得这?么晚才起效用，这?都过去了小?半个月。”

林暮晴挑眉：“什?么心?得？”

“心?得啊！”念绯强调，“那日瞧见你和顾云洛同处一室，我和柳依，特意给她姐姐传授了些闺中心?得，她应该看过，没跟你提起？”

林暮晴心?中一激灵，这?两人准没做好事。

念绯还颇有不平：“我说拿给天师，柳依偏要给她姐姐，要她姐姐掌握主动权。顾云洛那个闷葫芦，半个月都憋不出个气儿。要是早些给你，事儿早成了。”

林暮晴握了拳，将绕在?她身侧的念绯推开?：“你们是不是闲得慌，拿我俩逗乐？”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还暗中有赌注，赌你们谁先开?窍。”念绯大?方承认。

“神经?。”

“神经?是什?么？”

“夸你的意思?。”

林暮晴回头望顾云洛那边的厢房，却见顾云洛早已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