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相当于?一种默认。林暮晴心里门儿清。她看穿了主神招安的把?戏，而顾云洛是“帮凶”。

空气诡异地?沉默着，林暮晴只好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阵法上。她双手交叉，合了个破法诀，因心中升起?荒谬的气，念诀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因她的介入，地?上的尸骨忽然爆裂，处处炸响，销毁了这个邪气深深的阵法。

顾柳依的兄长还没抓到，这地?牢之下也没有它的气息，估计又一次逃脱了。

林暮晴用附近用剩余的木炭在干净的地?方画了个困鬼阵，如?果紫袍恶鬼再返回?这地?牢中，她再来个瓮中捉鳖。

两人顺着水路，又返回?古井里，最?后被萍儿和素月捞了上去。

顾云洛一上岸，就不停地?咳嗽，素月心疼地?抱来毯子，看向林暮晴的目光都开始冒火。偏偏这天师确实有些本事，伤了五鬼，素月也不能怎么样。

林暮晴发现，她和顾云洛在水下待的这段时间?，院子里的氛围又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所有人都聚集在这倒塌的院子里，顾柳依和念绯相依站着，顾太?守带着人站在另一边，呈包围之势，仿佛在事后追责。

不知道?顾柳依先前说了什么，顾太?守气得?脸上铁青，手上拿着演武场才会有的长戟，吹胡子瞪眼。

林暮晴和顾云洛平安归来，稍稍打断了一下这种责问。林暮晴问一旁看戏的萍儿：“顾柳依说啥了？”

萍儿掩了声音：“小姐说她知晓这蛇妖的存在，两人同?处，一年了，并不是被蛇妖魅惑。”

林暮晴叹了一声，这顾柳依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不装了。倒是有些胆量。

很快，被打断的审判又再度开始。

“妖孽！妖孽！”顾太?守拿长戟指向林天师，给?出命令：“天师！快将这妖孽一道?收了！害人的两个妖孽！”

妖孽指念绯也就罢了，他好像也把?顾柳依囊括了进去。

也是，就顾柳依和这蛇妖相互包庇的样子，再加上死于?蛇咬的顾县令小儿子现身，顾太?守已经明白了这两人害人的行径。他急火攻心，只觉得?天塌了，纲常乱了套，他那惨死的孩子，恐怕也是死于?这两个妖孽之手。

儿子没了，他就要?女儿陪葬。

偏偏顾柳依并不是真的软柔性子，她沉默地?站着，不说话，不哭喊，念绯扶着她，作为?矛头中心也并不应答。像在看戏。

但是顾太?守知道?，他的长戟沾不到顾柳依的衣襟，刺不穿她的胸腔，是念绯这妖女在作怪。

林暮晴站在一边，没有插手。她想起?顾柳依之前做戏，一口一个“爹爹如?何如?何”，仿佛是个拿不定主意、全听大家长安排的闺秀。如?今才发现，这人并未把?她爹爹顶在头上，她甚至没因自己亲人要?杀女，而表现出?*? 丝毫的不可置信和悲痛。

仿佛没有人的情绪，称之妖也不为?过。

顾夫人沉着脸，说话了。她之前听信了萍儿的劝阻，一直没有靠得?太?近，如?今才行到院中，脸上阴沉，开口语气才暴露了她的颤巍，她不像顾太?守那般暴怒，而是询问：“柳儿，你的弟兄，是你杀的，还是这妖害的？”

顾柳依看向自己的娘亲，语气平静：“我杀的。”

顾太?守嗡一下炸开了，他难以置信：“你你你！你弟兄待你不薄，你竟敢下得?去手！你！你一个女子，和你弟兄有什么深仇大怨？！”

“没有仇怨。”

人群中不知哪位嬷嬷，多?嘴问了一句：“可是遭了苦罪，要?复仇？”

顾柳依因得?这番问话，反而笑起?来：“不是复仇。也是怪事，怎地?都认为?女子要?吃了苦头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