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不去她原本的世界,离开这里也可以。

她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她回复了确认。

回复完后,她定下了当天最早的机票。

去往机场时,林见墨的手机屏幕亮起。

裴欲昭:【小墨,你在哪?回来好不好?有什么话,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我们可以说清楚。】

林见墨盯着这条消息看了许久。

最后,她轻点屏幕,将这个熟悉的号码拖进黑名单,接着是微信、邮箱……

和裴欲昭的所有联系方式,她一个接一个地删除。

做完这一切,她登上了飞机。

舷窗外,白云如絮,碧空如洗。

当飞机冲破云层的那一刻,林见墨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她了。

林见墨的苏黎世生活像一幅晕染的水彩画。

清晨,她推开阁楼的百叶窗,阿尔卑斯山的雾气裹着冷杉清香涌进来。

她赤脚踩过老橡木地板,厨房的法式压壶正渗出咖啡醇香,窗台上挤满邻居送的多肉植物胖乎乎的熊童子,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绒毛,像一群晒太阳的小动物。

沿湖晨跑时,独眼老天鹅总会从芦苇丛探出头,喉间发出沙哑的咕噜声。

跑过勃克林桥,卖奶酪面包的小伙早已掀开餐车红格纹帘子。

“黑松露味的给您留着呢!”

酥脆面包屑落在湖边长椅,海鸥被面包屑吸引而来,围在她身边啄食。

林见墨已经来苏黎世一个月了。

当时她加入M&K国际律所后,就和当地最有名的侦探打好关系,经常会委托他帮自己查找证据。

“上次的尾款我已经收到了,女士,这次又有什么新委托?”

面前的男孩穿着深色的衣服,似乎是想装得成熟深沉,但依然盖不住内里散发的少年气。

林见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因此怀疑过他的业务能力,他用实力证明了他是个很厉害的侦探。

“上次的委托你做的很好。”

男孩笑得很灿烂:“姐姐满意就行!”

林见墨说出了这次的来意。

“这次找你是想委托你帮我抹去我在这所城市的痕迹,我想出国,并且不能被我前夫找到。”

“交给我吧!”男孩爽应了下来。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林见墨已经从裴欲昭身边离开了一个月。

她离开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而此时裴欲昭的生活却是一团乱麻。

他站在林见墨空荡的衣帽间里,指尖抚过一排挂着未拆吊牌的高定套装。

这些是她成为裴太太后他送的礼物,可她始终穿着那几套旧西装穿梭于律所。

空气里残留的铃兰花香若有若无。

他忽然想起某个深夜,她伏案工作时被他从背后环住,案卷的油墨蹭脏了他袖口,她难得嗔怪:“裴总,这件衬衫够买我十份合同了。”

“裴先生,还是没有林小姐的消息。”助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整座城市都在议论他的婚礼闹剧。

财经版头条是《裴氏股价暴跌20%》,娱乐版则挂着《豪门替身文学照进现实》的专题。

老宅的电话每天响到深夜,族老们痛斥他【为个女人毁了家业】,公司最近也惹上了官司麻烦不断,有次会议上他累得不行睡着了被股东私下议论难当大任……

婚礼后回家裴爷爷将他赶出了祖宅。

裴爷爷是裴家最喜欢林见墨的长辈,他告诉裴欲昭:“找不到小墨,就别回来。”

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