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磕三个头,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真是好一个磕头,好一个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我把保佑我性命的长生锁给她,她转头就把长生锁弄碎。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有江青知道。

我挺直腰背,感觉到右边被打了发麻的脸,“我不。”

我有我的傲骨。

“江宁,你不是个孩子了,不要这么任性,以后我们还要一起生活的。”

付然隐隐警告我。

我突然笑了。

任性?

原来我不顺着江青的愿,就是我任性。

自从她回来,抢我的房间,玩偶,男朋友,甚至是老公,我都一言不发。

而现在,这世上和我最亲近的人说我任性。

明明,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我的心登时像被浸泡在酸水里,反复无常,难受极了。

看我不说话,付然蹙眉,抱着江青转身,“江宁,明明是你搞小动作差点害江青,却不肯道歉,真是我看错你了。”

他对保镖说:“既然她不肯认错,那就打到她认错为止。”

“还有,”他继续说,“明天是江青的生日宴会,她需要出场,别留下痕迹。”

冷漠的声音,简直和昨天哄我睡觉的,判若两人。

付然第一次这么对我。

保镖对我的拳打脚踢让我身体蜷缩,感觉天旋地转。

而我还能听到楼上付然和江青打闹的嬉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保镖终于停下,拜付然所赐,我的皮肤上虽然没有伤痕,五脏六腑却像移了位,疼得让我直不起腰。

而我也躺在冰冷的地上,睡了一夜。

次日,我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手背上还打着一瓶点滴。

我忍着疼痛下床,却在刚出门的时候听到了付然和江青的对话。

“付哥哥,你怎么可以帮她呢?让她躺在地上不好吗?”

“乖,我不能允许今晚你的生日宴出现任何差池,我也是为了你好,等过了今晚,我就赶她走,这里只有我们,好吗?”

一字字仿佛像一把把匕首坠落,刺入我的胸膛。

我摇摇欲坠,闭了闭眼,然后回到床上躺下。

是了,他们本来就是真爱,是我嫁错了人。

既然他们都是这么想我离开,那我过了今晚,便随了他们的愿吧。

难堪

2

我在身体不断发痛的时候度过了一天,来到了江青的生日宴。

与她穿着闪闪发光的高定礼裙不同,我只有一件毫无装饰的白裙子。

宴会上,所有人看到我,都低声窃语起来。

“她就是那个霸占江青大小姐身份二十多年的江宁?看上去也太寒酸了吧,哪有一副大小姐的模样?”

“你也说她是假千金,假千金哪有什么气质,江家不赶她走就不错了。”

“听说她不愿意走,江家还把她认作干女儿,太不要脸了吧。”

“你还别说,这副小白花的样子,真是让人蠢蠢欲动啊。”

不合时宜的笑声让我感到不舒服,这时江青走过来亲密地挽住我的胳膊:“姐姐,你今天真美。”

我勾起嘴角,“我记得这件礼裙,是安德烈大师最后的作品。”

“是啊,”江青得意捏着裙摆,“这是付哥哥特地给我找的,好看吗?”

我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可是,安德烈大师最后的作品,是被英国皇室买走了,前些天英国王妃才穿过,可你这件......”

我的话语未尽,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