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太医见过豪横的,但也没见过这么豪横的。

乔锦玉自从知道当年错认人的事,便闭门不出,一味照顾明珠,她实在是羞于见人。

对于顾隋之,她更是心中气愤,说起来,都是因为他,才把她害到如此境地!

而谢怀景,第二天就有朝臣参了他一本,说他大不孝,在父亲过世不到三个月,便让外室怀有身孕,在出殡时又让外室携子大闹灵堂,让宜安郡主活活气晕,这是蔑视皇族。

新任镇国公德行败坏,居然趁宜安郡主落难之时,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求娶,骗得宜安郡主下嫁。

乔锦玉是长公主的血脉,也是皇上的外甥女,岂能容他谢怀景这般侮辱。

朝臣说道:“当年镇国公封爵,一是他老人家有战功在身,二是为了给宜安郡主的脸面。”

“如果老国公已逝,而谢怀景无功无劳,每日只做一份闲差,实在不配这爵位,还请太子转请圣上,将镇国公府降爵!”

皇帝生病,并未出席这场朝会,只是把禁足的太子放了出来,主持大局。

太子站在首位,肃然道:“众卿说的有理,本宫自当禀明父皇,为表妹讨个公道!”

于是,隔天大内便下了圣旨:“镇国公谢怀景,热孝期间不遵孝道,让外室有孕,德行败坏,且对社稷无功,不配为镇国公,特降为文远伯,一代而终,不能世袭。”

这圣旨意味着,这个爵位到谢怀景这一代就彻底完结了。

谢怀景脸色灰败:“谢主隆恩。”

内侍走后,婆婆哭天抢地:“天啊,连爵位都保不住,以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第十七章

因为顾隋之把沈月娘的儿子抓到了平阳侯府,沈月娘心急如焚,到公主府又哭又闹,而顾隋之只往府前一站,阴冷地说:“你要吵得我女儿休养不好,晚一日醒来,你儿子便多受一天罪。”把沈月娘吓得连哭都不敢哭。

她哀求着:“求你让我见见言儿,他还那么小,他会害怕的。”

顾隋之一声冷笑:“明珠不过比你儿子大一岁,你那样对她,她也害怕。骨肉分离,锥心刺骨,锦玉受过的苦,你自然也要一一饱尝。”

沈月娘尖叫:“你们侯府和公主府未免仗势欺人了些。”

顾隋之眼神一冷:“欺人太甚?等我真正仗势欺人的时候,只怕你连哭得机会都没有,你当初虐待明珠时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欺负我女儿。”

明珠昏睡了三日,沈月娘跪在公主府门前也跪了三天,直到明珠醒来,太医再三确认明珠已经没事,言儿才被顾隋之扔给沈月娘。

沈月娘抱着哇哇大哭瘦了一圈的言儿屁滚尿流滚回谢府。

谢怀景被降为文远伯之后,安分了好长一段时日,京城中各高门世家的宴请,谢家消失了一段时日,慢慢地大家也淡忘了这件事。

顾隋之冷笑道:“他倒是聪明了,知道低头做人,若再张扬,我定然好好收拾他一场。”

平阳侯像是扎根公主府一样,借着来看老夫人和明珠的借口,天天往这跑。

老夫人更是装傻卖痴,直接住在公主府,天天含饴弄孙,哄着明珠叫祖母,笑得合不拢嘴,每日都变出各种珍稀的玩意儿,只说给明珠玩的。

乔锦玉不能拒绝老人的好意,只能看着平阳侯两母子天天在公主府从早到晚的待着。

她是准备等明珠完全养好了,再给父母兄长去信,自己带着孩子去边关的。

没成想,信还没送出去,皇帝的病稍稍有点起色的消息先传了过来。

皇上方能起身,便把外甥女召进了宫,问她:“锦玉,你和谢怀景已义绝,你再嫁也无人可阻拦,我看隋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