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重重砸落。

崔舒若叫来博士,随手拿出一个赏人的银锞子,“你若是能把这?个铜镜破开,我就把它赏你。”

博士原先瞧见崔舒若赏的银锞子还一脸兴奋,可看清楚是如此精美的双鸾衔花枝铜镜后,不由?得迟疑,“此物贵重,娘子当真要……”

崔舒若点头,“无妨,若是你不愿也?可换人来。”

于是,茶肆的博士小心捧着?铜镜走了?,等他再回来时,四分五裂的铜镜被摆在托盘上。

崔舒若指着?它道:“破镜难重圆……”

她顺手将茶汤泼出去,“覆水亦难收。”

“除非你能令破镜重圆,覆水重收,可你不能,就如同你回不到过去,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崔舒若无视崔成德颓败的神情,淡淡道。

人死亦不能复生。

所以你所有的歉疚,早就没有机会弥补了?。

言语间?,外头传来熟悉的马蹄声,崔舒若朝窗外望去,是神色焦急的赵平娘,她一看见崔舒若果真在茶肆里,才算松了?口?气。

而崔舒若的眼睛也?陡然亮起,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跟面对崔成德时的任何?一个笑都不相同。

她兴奋地朝窗外挥手,赵平娘不嫌丢人,兴致冲冲的回应她。

崔舒若从赵平娘来了?以后,就没再理会崔成德,从始至终一眼也?没瞧过,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她带着?行雪下楼去见赵平娘,赵平娘下马径直抱住崔舒若,“你吓死我,我真以为你丢了?,都准备去叫阿耶给我令牌,下令让坊间?武侯们全去寻你。”

说完,赵平娘拉起崔舒若的手,仔细打量她,后怕的说,“好在你没事,都是阿姐不好,明?知人多还不好好牵住你。没吓着?吧?”

崔舒若笑脸盈盈,“哪那么容易吓到,是我不好,叫阿姐担忧了?。”

一旁也?骑着?马来寻得赵巍衡看她们姐妹情深,也?不打扰,只是在崔舒若说这?话的时候插了?句,“人多走丢也?不是你的过错,千万别在心里,人好好的就行。”

说着?,赵巍衡拿出一个被荷叶包裹住的东西,不失遗憾的说,“城东有家?酒楼的红羊枝杖做的极好,我特意跑去买了?一只,命人切下最嫩最酥的部位,本想带给你们尝尝,不过现?下恐怕凉了?。”

崔舒若笑着?,眼如弯月,“无妨,我正巧饿着?呢,别说凉了?,就是馊了?我也?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