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颇有?可能。

于是派了伙计,偷偷在尾巴的板车袋子上?插了个口子,流出来的果然是白花花的米。

那私底下悄悄派伙计的粮商当即察觉不妙,清点了屯粮,马不停蹄地找崔舒若去。可崔舒若却?像是毫不着急一般,愣是晾了人整整半个时辰才请人进来。

她是郡主,品级高,坐在上?首不轻不重的玩弄茶碗,嘴上?道:“最近事真多,方才下人隐约通报了一声,可我竟听岔了,直到此刻才想起来,可叫你好等?”

粮商四十多的年纪,肚子圆滚,等得心急如焚,大冷的天里头一个劲的冒汗,生怕崔舒若真不要他的粮,那自己囤的那么多,岂不是要喂老鼠去?

“郡主娘娘说笑?了,小人卑贱,阖该等着,倒是惊扰了您,真真是罪该万死!”他卑微的恭维起崔舒若。

拿捏人也讲究火候,崔舒若也想速战速决,不欲为难,“你说的不对,你我的时日都金贵,也不必绕圈子了,今日开?门见山,粮价多少?”

胖肚子粮商还想着拖延一二,看看能不能套套交情,奉承一二,没料到这?位衡阳郡主完全不按正常的路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咬牙道:“两?百文一斗!”

崔舒若将茶碗倒置,笑?了一声,眼神陡然凌厉。

胖肚子粮商当即改口,“不不不,某说错了,是一百五十文一斗,一百五十文一斗。”

崔舒若笑?了一声,把茶碗拿了起来。

这?就代表还有?得谈了。

粮商松了口气。

在乱世里,北地粮价差不多是粮商后来说的数,但并州素来安稳,又因为齐王治下有?方,向?来视耕种为大事,收拢流民,如此一来,若是在并州收粮,其实并不同于其它州郡的高价。

平日里约莫一百二十文一斗。

若是建康,那真真是谷贱如泥,只要二十文一斗。

但想要从建康运粮,简直难如登天,一路上?不知要经过多少不同势力的地盘,称王的州郡、胡人的部族,还有?时不时冒出来马贼水盗,光是沿途缴纳的税钱,凑在一块,怕是就比正常粮价贵了。

崔舒若一锤定音,“一百二十文一斗。”

粮商急得差点说不出话,“郡主娘娘,您给小人留一条活路吧!这?价也太?低了。”

为了屯粮,粮商们也是抢着收粮,价比平日都高。

崔舒若却?不为所动,她微微一笑?,“成啊。”

在粮商准备松一口气时,崔舒若慢悠悠开?口,“我齐王府可不会强买强卖,若是不满意,大可以出去,外头可还有?的是人候着呢。”

崔舒若悠闲的抬起自己的手?,看起手?上?的指甲,整一个漫不经心,完全不将粮商放在眼里。

她直接挥手?示意下人去把其他等在大门外的粮商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