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阿娘上心,你瞧,并州和你适龄的世家?郎君们不?是一个都不?成样?子吗?建康说不?准好些,可惜我们如今再想回去怕是难了,也不?知?你的姻缘在何处。”

说着说着,赵平娘注意到崔舒若似乎始终面?色平淡,没怎么为婚事操心的样?子,出于?同为女子的敏锐,她双眼一眯,突然发难,“不?对,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正认真吃着赵平娘又喂来的一瓣橘子的崔舒若险些呛到,好在她反应快,勉强稳住神情,“阿姐说什么呢,哪来的心上人。”

赵平娘原本还觉得崔舒若倘若有心上人,只要不?是个浪荡子,她是肯定不?会棒打?鸳鸯的,可自从在窦夫人那见?了满册子的并州郎君们的劣迹,委实叫赵平娘生出警惕。

到底是疼爱妹妹的心占了上风,赵平娘没深究,只是叮嘱了句,“别是并州的这些人就?成。”

崔舒若清了清嗓子,她突然目光一转,指着右边的方向说,“咦,阿姐,你瞧那边怎么了?”

“别换话头!”说归说,赵平娘还是跟着望去,这一望,她也怔住了,“那人怎么有些眼熟,不?是先前为难过你的冯许吗?”

见?赵平娘的注意力被转移,崔舒若松了口气,连忙回应道:“就?是他,他如今深受阿耶信赖,可怎么被世家?子们围住了呢?”

“也不?难猜。”赵平娘往河畔下游望了几?眼,心里有了数,“上巳节虽说庶民与世家?的未婚男女都会在河边相?会,但身?份到底不?同。这些年下来,默认成俗,世家?权贵居于?河畔上游,庶民和身?份不?显的只能屈居下游。

怕是这位冯先生闯进了世家?的地?盘,前段时日又为了阿耶的政令能顺利,不?惜挑拨权贵和豪绅们。没人是傻子,即便当时能被骗下,可事后回想,还不?是恨毒了他。

总不?能恨我们阿耶吧?新仇旧恨凑在一块,怕是这位冯先生得脱掉一层皮。阿耶虽生气,到时最多赏下财帛礼物给他,却不?会真的对世家?郎君们大动干戈。

有些事是并州当权者?和世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赵平娘近乎无情的说出这番话。

她生于?权贵膏粱之家?,见?多了权利倾轧,对必要的牺牲品,还是能较为冷静的分析。

其实这个时候顺手相?帮,也并无大碍,但赵平娘还记着上回冯许当众顶撞崔舒若的事,“无事的,他死不?了,至多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塌,那些世家?的打?手下手也是有分寸的。他先前还敢冒犯你,只当是一顿教训。”

赵平娘冷冰冰的说道,可这些不?过是上位者?最常见?的想法。

她可以纵马游街,见?百姓不?平,可也能轻易的漠视一个曾得罪自家?妹妹的幕僚被殴打?,轻飘飘的说一句不?过是半月下不?了床。

崔舒若突然就?安静了,她见?到为首的那人正好是为自己送樱桃的庾家?子,心里有了主意。

她思忖了片刻,对赵平娘道:“阿姐,我不?喜他顶撞我,可好歹是我们国公府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的见?人欺辱。”

赵平娘觉得崔舒若的话有理,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对,但你不?气他得罪你吗?”

崔舒若从来都懂得如何说才是最合适的。

只见?她灿然一笑?,“自然是气的,可也气不?过国公府的人被人欺负。既是我们家?的幕僚,是非黑白,惩戒与否,不?也该我们自己来吗?”

赵平娘这才算真正同意了,“那你打?算怎么办,直接插手吗,他闯进世家?子的地?盘,可是惹了众怒,只怕一两句是揭不?过去的。”

崔舒若笑?了笑?,“阿姐,擒贼先擒王,只要带头的那个送了口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