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初见的人多,陪的人也多,不管是什么样的老板在他看来都是一样,他在打球的时候就只是打球,不怎么讲废话。
这老板订了三个钟头,却是姗姗来迟,廉初也乐得清闲,直到听人告诉他这老板姓朗之后才有些许疑惑。
姓这个姓氏的人并不多,又是个老板,廉初也没来得及多想,因为这位姓朗的老板很快也就到了。
偏高的个子,金丝边的眼镜,乍一看是和煦的长相,仔细一看这和煦中又透着几分狠厉,廉初不禁在心中暗道一声,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有点邪门。
朗路平时不来这家球厅,他嫌这家店设施各方面都差点意思,今天也算是突发奇想,不愿意往远了去,就想下班以后热两把手。
廉初这个小兄弟,他在出来之后还会时不时地想起来,只可惜音讯全无,这孩子也不来找他。
所以如今见到,也算是个惊喜。
廉初在监狱里的时候瘦到了皮包骨,虽然瘦,但也是个漂亮孩子,如今这快一年没见,廉初倒是长了些肉,还是瘦,但看起来匀称了许多。
也有头发了,这里对陪练的发型有要求,吹了偏分,漏出来颇具特色的眉眼,确实是一眼只能看得到他,看不到别人。
“廉初吗?”朗路试探着问了一句。
“路哥。”廉初倒是游刃有余。
“真巧。”
说巧也不巧,廉初笑了一下,沉默着帮朗路摆球,然后又说:“路哥,我们上班不让闲聊。”
朗路其实一会儿是约了人的,但他又看了一眼廉初,随即便把晚上的饭局给取消了,“那一会儿等你下班了聊。”
“嗯,刚好你是我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
两人打了一会儿球,廉初这才知道朗路为什么一定要个高手,普通的水平确实很难打得过他,廉初自然也打不过。
后来干脆也不怎么打了,打一打歇一歇也就熬到了下班的时间,廉初让朗路等他换个衣服。
偏分的发型有点楞,廉初便把它给抓开了,穿得……也有些随意了,黑色的羽绒服袖口处都已经开了线。
朗路开的是豪车,有司机,廉初跟杜光时也没整过这样正式的,上车都还有司机帮忙开门。
车子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使得廉初多少有些不自在,窗外的夜景也像假的似的,美得不真实。
“吃饭了吗?”朗路主动问道。
“一般都是下班以后在路边随便吃点。”
“那就先去吃饭。”
廉初点头答应,他只希望朗路不要带他去什么高大上的地方,以免闹了笑话,还好朗路足够善解人意,只去了一家环境清雅,做菜精巧的中餐馆。
不需要开车,也可以喝上一点,朗路难得地也有几分兴奋,“你真是,不如早点过来找我。”
廉初只是笑笑不讲话,他主动给朗路斟酒,酒过三巡,两人聊的话也要更多一些。
朗路甚至还告诉了廉初他究竟为何坐牢,还是为了他弟,当年有一个带头嘲笑他弟弟的小混混,可能也是因为他弟弟对这小混混有些好感,压死他弟弟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因为这个罪魁祸首。
这混混恶有恶报,过得也不容易,在老家的小巷子内是个惯偷,朗路也想过要设个局直接搞死他,但最终还是想让他生不如死,找人剁了他的双手。
朗路微笑着把这些事说完,廉初还是小小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来我往,他也把自己的那些事分享给朗路听,隐去了一些,只把从小的悲惨经历和郝斌做过的那些破事说了出来。
他是适当地博取同情,这一招也还算管用,朗路主动地给他倒了酒,并问他,“怎么想起来到B市发展?”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