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再也没了早年的意气风发。

像一座空城的将军,孤独的守着整个谢氏。

这一场变故,好像把他的精气神都抽没了。

他不再醉心于名利场,也断了和世家子弟的交往。

唯一坚守的事,就是晚上回医院隔着玻璃去看那个女人。

苏沐辞静静地沉睡在那里。

不知何时会醒来,也不知还会不会醒来。

她躺了很久,久到新春抽芽,又交替了春秋。

还好初冬来临之际,她醒了过来。

谢京澜看着苏沐辞睁开双眼,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手指不断摩挲着衣角,站在她面前汇报。

他说:“你的仇我报了。”

“所有人都去坐牢了,谢家垮了,回不去了。”

他说,她就听着。

直到做了一个月的康复后。

苏沐辞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从轮椅上站起来那天。

苏沐辞告诉谢京澜。

“我要走了。”

像是意料之中。

谢京澜的脸色白了白。

“还回来吗?”

苏沐辞笑而不语。

她的姐姐苏婉,一辈子都在劳碌中度过。

幼时以一己之力为她遮风挡雨。

她好不容易长那么大。

还是要靠姐姐的托举去找寻光明的未来。

所以苏沐辞总觉得,自己应该带她去看看这个世界。

出国那天,苏沐辞手上捧着姐姐的骨灰。

谢京澜亲自送她上了飞机。

离开前,她第一次对谢京澜敞开心扉。

“我从未恨过你。”

她语气轻轻的,眼睫长长地垂下,温柔至极。

“甚至还因为利用你感觉到愧疚。”

“我走后希望你好好的。”

苏沐辞顿了顿。

“这次是真话。”

三年后,苏沐辞带着姐姐环游了各国。

在米兰定居,成了很出色的设计师。

设计展会上,一身墨蓝色西装的谢京澜出现。

他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眼底也重新焕发了生机。

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洋桔梗,隔着一条长街对着苏沐辞微笑。

过去三年的时间里,谢京澜努力维持着谢氏。

公司好转起来,他就辞去了总裁的职务。

无事一身轻,于是他在苏沐辞定居的时候,追到了米兰。

两个月来,里里外外,不断地献殷勤。

放下原来高傲的身段。

天天在苏沐辞面前表现,像一条尾巴摇的欢快的狗。

同事很有眼色。

“ci,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