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等有罪,只是请公子务必如主母所言,以家业为重。”

余人里附和的有权党,亦有自诩为国为民的中立派。

严鞑和慕容景侯神色难看,严鞑紧皱眉头,一摸唇上髭,沉声道:“公子听完曲子便归返,你等倒是急什么!”

然而,一时声音彻彻,倒将他声音覆了,屋内气氛不下一场压逼,不动声色着,却教人喘不过气来。

矛头虽非指向她,素珍此瞬亦是心头慌乏。

连向来冷静的连捷亦一手紧握,一手用力拉住牙关咬的微微作响的连琴。

连玉没有说话,低头咳嗽。他手背垫于唇下,咳得甚是激.烈。

素珍觉得,那咳声一半来自他抑制,只能借此途来宣泄了。

她不觉轻轻咬住下唇。

看了李兆廷一眼,却见他眸中薄薄划过如锋深色。

触到她目光,李兆廷眼中给出一记警告。

素珍抿抿唇,微微别过头。

白虎柳眉微扣,冷冷看了眼对面的人,俯身给连玉侍候茶水,连玉慢慢止住咳嗽,看向众臣,缓缓道了个“好”字,方看向那女子,回答她此前提问,“这世间最好的琴师不独姑娘父女。”

“纵然有之,未必比我价廉,同是上等,公子宁愿付更多钱财去听别人的曲子?”女子乍见来人,也有些惊色,此时看着连玉,却慢慢恢复笑语盈盈。

“别人看来愚笨,偏本公子出的起高价相就,何如?”

“那公子确实愚昧。”女子突然微微冷笑。

连玉眸光一深,却道:“既都是最好,姑娘难道便没想过,一山不能藏二虎,两虎相争,我今日既有缘得姑.娘父女今日一曲妙韵,往后,其他琴曲再好,也总存了今日之情,不与他虎谋皮。”

那女子闻言,脸色一变,那傲气渐渐敛去,连玉又对那一直沉默的琴师道:“先生,一场好戏,也需得好戏台和好观众,令千金美貌才华,何苦只困于那眼缘之限,而放弃其他大好座上客?”

琴师听罢,眸光渐深,终一笑道:“也罢,公子所言皆是有理,老朽献丑,便和小女为公子奏一曲。”

那女子深深看连玉一眼,亦缓缓点头,眼梢微微盈上一分羞涩。

后来,琴音缭缭,乐韵果是赏心怡人。

诸臣却脸有凝色,越发不满。连玉一句高价这话里分明有话,借和琴伎,暗寓要舍魏就楚,高价购买之意。但此人到底是皇帝,既已执意如此,若惹怒了他,后果难料。

权非同却是霍然站起,道:“六少,属下身体抱恙,告假数天。”

连玉亦缓缓起身,淡淡道:“如我不允呢?”

“你最好回去问你娘.亲允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