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恢复的生机,令他明白,他也许是时候彻底放下念想了,除了连玉,谁都无法让她快乐。

但他不想放,哪怕到最后也不知是为了爱,还是仅为一份执念。

所以,方才他并非说笑,不过没想到,她竟会主动。

“一个杀手,也值得你如此?除了我,你对其他人都好。”他紧掐住她肩膀。

她笑着轻拍他背,“你不也曾负我?就让咱们负负得正如何?这一抱除为求药,还想向你道别,奸相,你多保重。”

“这应当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怎么,连玉打算杀入上京城,若成,他再次为王,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娘娘,我为寇,却是少不得逃,岂能与你再为伍!在你心中,我权非同总是个坏人,无论我为你做什么,假意还是真情。”他冷冷笑道。

她从他怀中出来,只是笑,就好似他是个不懂事的少年。

“奸相,不是这样的,你至于他人不是好人,但对我来说却从不是坏人,只是我俩总是没遇上好时候。”

“好时候。”权非同一怔,突然就想起那年上书房的情景来。那日,她初生之犊不畏虎,强替扮猪吃老虎的连玉出头,冬日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当真是好耀眼。

可是也不过须臾,怎么他们就好似已把一生都走完了呢。若是能从头再来,你说带我离开,我含笑说好可好?

城楼。

眼见那校尉说得口沫横飞,众人只待李兆廷发作,没想到,天子听着,好似突然定住,目光渐深,又慢慢变得奇异的柔和,众人正暗暗称奇,却听得他淡声说道:“权相倒是雅人,朕近日劳累的很,他倒会享受。也罢,众卿都随朕到权相那去听听小曲儿,放松放松吧。”

“是。”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搭什么话才好,半晌才忙不迭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