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摇头,“无碍,就做了一个噩梦,何必小题大造。

“今日不同往日,你是有身孕的人。”

“岚风,让人宣太医过来。”

“是。”

“皇上就关心孩子。”妙音笑骂道。

“朕关心谁你知道。”李兆廷将她揽进怀中,缓缓说道。

“朕陪你回去,太医一会就到,你这是做什么噩梦了,给朕说说?”

“我梦见有人要谋害这孩子”良久,妙音方才低声说道。

见李兆廷垂眸不语,她勉强一笑,道:“久居深宫,是我多心了,也让你困扰了。”

李兆廷抬头,“不,这思虑是对的,自古以来,后宫激斗,不过是帝王不管,无意或有心,但搁在朕这里,朕心中有数。”

“你只管放心,谁也伤害不了这孩子,还有你。”

他将她散下的发拈到耳后,目光漆黑,凌冽如刃,强大得让妙音登觉恐惧消失泰半,连今晚他翻了魏无瑕牌子那些许涩意也一点点消失殆尽了。

她一度以为,冯素珍的死,会在他心上划下不可轻窥却深晦无穷的伤疤,

毕竟那天,她倒在地上,他眼眸一瞬成了灰色,她其时只想到一个词:心如死灰。

只是,他殓了冯素珍后不久便恢复平静,也许,这始终是背叛了他的女人。

反而,顾惜萝似乎对他打击更甚,她还记得,连玉死而复生闯宫将冯素贞尸身带走的那天,和顾惜萝虽只短短几句但那天,他特别痛苦。

总不可能是为一具尸首。

但总归,顾惜萝已在冷宫。

而她,在他心中,纵使不曾惊艳过岁月,但至少会温柔此生。

她心中微微的笑,突然想起什么,“皇上。”

“嗯?”李兆廷停下脚步。

“皇上,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也出来了?”她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睡不着,出来走走罢。”李兆廷闻言微微一顿,方才轻声回道。

妙音点点头,二人往别的话说去,司岚风却看到李兆廷眼角余光似隐约扫过某个方向。

那好似是冷宫的方向?

翌日,权府。

权非同刚下朝回来,管家便迎上来,一副古古怪怪的脸色。

“怎么?”

权非同晒笑一声。

“晁将军派人送来一份礼物。”管家支支吾吾道。

“噢?”权非同摸摸鼻子,“什么礼物如此神秘?”

“行,不必说了,爷自己看去

L。在哪?”

“不知相爷喜不喜欢,不敢往屋里去。就在前头搁着。”

“好罢。”权非同哈哈一笑颔首。

前头院里果然搁置了东西。

确切来说,是个人。

一个女人。

白衣娉婷,背对他而立,似在眺看旁畔山石池子。从曼妙有致的身段看来,模样应当不差。

女人听到脚步声,身形微动。

“我还道什么,女人罢了,本相又不是没有收过。”

权非同语气阑珊,淡淡命道:“转过身来。”

女人慢慢转身。

照面一刹,权非同神色微怔,冷然开口:“送出府去。”

“是!”

管家见他似有愠怒,心中一惊,赶忙答道,正要上前领人,却又见他盯着对方,说道:“也罢,先留下来。”

三天后。

这天,城楼守军从上到下,由内到外,都比平日里来得紧张谨慎。

寒冽夹雪的风中,一袭黄袍吹得猎猎作响。

前面的人慢慢转过身来,面对众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