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偷看李兆廷一眼,这次再也不敢多话,李兆廷姿势有些拙劣地单手把孩子抱起,又朝桌上米汤瞥了一眼,女官察言观色,其中一人立刻把东西端过来。她也灵巧,舀出半勺子吹吹便递过去,并没有自己上前喂去

L

孩子想也是饿了,倏地瞅过来,李兆廷接过,正要把勺子往她嘴里凑去,忽地里,手上、腿上一热,有什么汩汩而下,他脸色一变,一个女官“噗”的一声笑出来,随即又吓得跪倒在地上,连道:“皇上恕罪”

水液从袍上流下李兆廷脸色铁青,孩子却笑得欢快,腿脚乱蹬起来,往他身上而去。

桑湛没有立刻便出宫,他先回住处。一进屋便连续重重几拳挥到墙上,双手皮破血流也仿如没有知觉一般,随后,他缓缓坐下,伸手把脸盖住。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慢慢放手,眸中通红一片,他侧过身去,将放在枕边的木塑拿起,抱进怀中,五指捏得泛白。

好一会,他把木塑重放回枕畔,又仔细用被盖好,仿佛她要休憩睡觉一般。他起来磨墨,写了两封信,随意找了件外袍套上,方才匆匆出宫。

到得客栈,他把信函交给阿奇几人,吩咐务必立刻送出,他自己则去采购了些上等木料。

傍晚时分,阿萝让萧司膳到帝殿请李兆廷过来用膳。

萧司膳回报,皇上说仍在养伤,先不来了,让皇后好生照顾身.体和龙子。

梅儿十分失望,阿萝却淡淡道:“意料中事。他总需要些时间平缓过来。”

她正要传膳,宫人却报桑湛求见。

她一愣,随即道:“传。”

桑湛进来,她招呼对方坐下,命人奉茶,微微笑问:“公子怕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桑湛起来,双手一拱道:“娘娘高明,草民确是有件不情之请,望娘娘帮忙。”

“噢?”阿萝微有些奇怪,桑湛给人感觉就是那种不会求人的人,但他既向她开口,她心中倒也喜欢,嘴上却故意道:“公子是皇上跟前红人,哪还需到本宫此处求些什么,公子这是与本宫顽笑么?”

桑湛苦笑:“草民身份低微,怎敢与皇后顽笑?草民本不敢劳烦娘娘,只是今儿求见皇上,皇上精神气劲尚不见好,草民的话,他并无回应,草民也不敢多问,便斗胆来请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