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冯素珍高攀不起。我只想出宫,冯家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只剩我跟哥哥。人各有志,我哥哥愿意留在这里,为你办事,是他的选择,若你还念着冯家的情,请你莫要让魏成辉知道他的身份,害了他。而我,你若想还我”她说到此处,停了一停,她心里想说的是杀了魏成辉,但这无异于痴人说梦,李兆廷怎么可能答应她!
是以,她笑了笑,只道:“对我来说,最好的活法,是离开这里。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你成全了我,就是已还尽相欠冯家的东西。请让我和连捷连琴一同离开。”
李兆廷知道她倔,也明白连玉为她而死,她心中在意,太多东西目前根本弄不清楚,更莫说感情。
他再次把脾气压下,说道:“你想死,但我不能让你死,反正,这个宫,你不能出。”
他声音从容,语气却强硬。
“你有你的任性要选择,我也有自己的道义要成全。我的话就搁在此,我绝不会放你走。若你非要走不可,可以,那我现下便处决连捷二人。你既毁我之义,我何苦成全你的情?”
后面的话,他说得越发轻描淡写,但越无一丝可商榷的余地。
到底是认识了十多年的人,素珍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出不去了。
她没有闹。
闹是闹不来的,她只是冷冷看着他,说道:“明天我要见他们一面,然后送他们出宫。”
“可以。”李兆廷想抚抚她的发,就似抚平一对尖锐的犄角,末了,并未动作,他握了握手,一言不发推门离开。
他的帕子没带走,还搁在桌上,素珍一眼看到,在屋中找了下,从连捷留下的箱子里拿出另把剪子,把帕子绞得碎烂。
末了,她回到床上,仍在这个宛如囚笼一般的地方坐了下来。
屋外静得能听到夏虫的声音,看夜色,那么深,已是后半夜了吧。只是,她身体极累,却是了无睡意。
悲恸过,愤怒过,如今清醒了,却还是只能死死压抑,只剩黯淡,疲惫。
她不能和李兆廷硬扛,连捷他们还没走。
连玉已经不在,她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兄弟!
既然,小莲子已没有了,如今他非要她留下,她就留下,设法在宫中报仇。
魏成辉、魏无均,魏无泪,无量,还有他。
她垂眸看了下始终坦平如镜的腹部,连玉说得对,她那半吊子医术,有个屁用。她想给自己确诊都不行。
明明知道这小鬼不可能还活着了,她却
她擦了擦眼睛。
这一晚,她睁眼到天明。
在天色微澜的时候,才因困倦缓缓闭眼睡去,翌日,她一个惊醒,连忙起来洗漱,才打开门,却发现有人比她更早。
“郭司珍?”素珍有丝讶异。
匆匆而来的女官停住脚步,笑回道:“李冯姑娘早。是这样,世子吩咐了,姑娘若有什么事随时找奴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