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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屋中只剩一盏孤灯,窗外残黑,竟还未天亮,素珍浑身酸痛,微微一动,手脚已然得松,她憎恨地看去,只见二人的衣衫尽数散落在榻下,纠缠成一堆,他站在床前,只随意套了条裤子,他前面是一只铜盆,他微弯着腰,捞起盆中巾帕用力绞了两下,便凑到她面前来,他肩胛上一道红色深疤,在众多狰狞疤痕中,随着他精瘦身躯的晃动,也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眼中一酸,却仍是一言不发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
一声清脆,她心中莫名有些发慌。
他抬眸看着她,脸色仍有些苍白,目光却端的深沉,但不见怒气,他并没改手中动作,从她颈子起,替她擦拭起来。
她心头火起,伸手又打了他一记。
他仍是不理,唇边被牙齿磕出血珠,不甚在意地微抿了抿,便继续替她擦拭。
素珍咬了咬牙,又挥手打了他两记,他脸颊有些肿起,神色却依旧沉峻。
“够还你日间的了吗?”这次,他唇角微扯,淡淡问了一句。
素珍手僵在半空,第五下,竟是再也打不下去,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仍是不知为他,还是自己。
抱歉,这更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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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模糊中,连玉扔了巾帕,伸手替她拭去泪水,手臂一展,将她抱进怀里。
“别哭。李怀素,别哭。戏”
他惯有的冷静终有了丝龟裂,声音透出些沙哑,他把她抱得极紧,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肉里。
理智上,素珍知道自己要推开,但心底深处那个念头此刻更澄亮一些,她心中悲恸,不能自已,环着他的腰身,将头埋进他怀中。
他不易觉察的微微震动,将她抱得更紧殓。
“这天看着暗哑,却也快亮了,你歇一下,我送你回去再回来早朝。”
他吻上她的耳垂,动情地道。
天亮了啊素珍终于还是推开他,默默拿起他为她准备的新袍。
“不必送我,我自己怎么来,还怎么回去。”
连玉盯着她,终于也没有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