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忍着头昏目眩,指了指桌上两坛子酒,“喝酒不?喝着酒谈?”

她突然想起上次和李兆廷诀别,也是喝着酒。

“不,你现下不能沾酒。你想喝酒,有的是机会,有的是佳酿。当年你审莫愁案,借用了连琴的冰窖。我们一起以后,我曾带你到他府上作客,你看到那玩意,好生羡慕,说若用来镇酒,定是莫大享受。可他那冰窖镇过尸骨,你说什么是不敢用了。我在宫里建了个冰窖给你,命人在里面放了宫中最好的酒,原本想着明年给你一个惊喜。”

他的声音毫无预警地钻到她耳边。

两人被桌子隔开,一人一头,她看他说得认真,似想起什么,嘴角甚至浮起一层薄薄的笑意。

温暖舒和,像极长安街上那晚所见,原来不觉已经年。

“既是明年的惊喜,为何今晚就跟我说?”于是,她遂竟也不好意思祭出剑拔弩张的姿态,竟也扯出个笑,向他问回去。

他看着她,“不为什么吧。今晚以来心里

有句话一直想问你,那是不该的话,便一直没问,但现下想问。”

25的更。明后天有事可能更不上,大家别等。如果晚上没有,就大后天见。

、322.324 白头契约

素珍喉咙仿佛被人紧紧捏住一般,他到底要说什么?

她似乎有些猜到他想说什么了,又似乎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最清楚的莫过是,她回来了,他们却已经不是从前模样。也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却有了那么多的变化。

也是,本来,人世间的变化莫测多是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让人措手不及扈。

“你先休息,再说吧。”紧张之际,他口中吐出这么几个字。

“有什么直接吩咐玄武,只要不是离开,你所有要求,我都替你办到。你那里还不安全,白虎的事,并非我锁你的理由。”

再说?你是耍我呢还是耍我呢!素珍几乎没控制住,拿桌上的酒坛子给他扔过去。

而他说完这些,就转身告别。

“你说有什么直接告诉玄武,那如果我是要随时见你呢?”素珍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旋即礼尚往来,给他回敬过去,将“随时”两个字咬得特别响亮。

连玉身形在门口定住!

素珍等着看好戏。

“这段时间里,无论你什么时候想见我,告诉玄武,我会立刻来见你,朝议时间除外。”

他的声音极淡,却十分有力。而后,他开门出去。

“在你认为安全,可以让我离开这段时间之前,我和她,你选一个吧,如此,对谁都好。”

那坛子酒终归被她放下,末了,她只这样说道。

两扇门轻啪两声,合上,余震让门上纱纸也微微颤动。

片刻,素珍估摸他已然离开,走到门口,推开门。

他似乎没让玄武立刻上锁。

玄武把玩着从廊下拔下的花草,如她先前一般斜躺在栏杆上。看她出来,连忙跳下来,朝她点点头,装模作样站好。一副看我大纪律部队的样子。倒是那些个禁军侍卫都站得笔直,腰佩兵刃,一丝不苟。

素珍没心思和他贫,抬头看着泠冷的夜空,蓝练如匹。

连玉她以为他要诀别,她以为他会为她的要求感到为难,会迟疑。可她都猜错了,两个问题,一个没有答案,一个倒有些出乎她意料,但无论怎样,她很清楚,阿萝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她该怎么做?

她让他选,而她呢,该怎么做?

如果他今晚没来,反倒好办,她还可以这样算了,哪怕这个算了再痛苦再怨恨。

如果双城还是双城,她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