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抱着肚子呼痛,众人先前以为是早产,立刻将稳婆找了过来,稳婆一看,却说并非早产,而少夫人却呕吐出大量鲜血,虽男女有别,他还是马上命人将大夫找来,此时大夫正在卧室为夫人诊脉

“天杀的!”成祈祝神色一厉,疾步直奔卧房而去。他为人心狠手辣,对妻子却非常疼爱,二人正是少年恩爱夫妻。

进得卧室,却见里面狼藉异常,他娘.亲和岳.母在帷外抱头痛哭,几名仆妇婢女神色慌乱,怀抱盆子布巾进进出出,盆子都是脓血,大夫正在帐外为里面的夫人悬丝诊脉,眉头紧蹙,“哎呀”一声站起,颤声道:“这脉相这回是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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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祈祝一听,目光遽变,哪里按捺得住,揪起大夫就问:“先生,我夫人怎么回事?我今日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你给说清楚,什么叫出人命!谁的命都不能出,大的小的你都要给我保住!”

那大夫姓韩,在城中小有名气,不禁不也被他的粗.暴惊得一惊,连忙道:“成少东,夫人这不是急病,是慢性毒素发作呀,这闹将起来,一大一小都受不住,小的怕是难保了,夫人倒还有线生机”

他话口未毕,便被成祈祝厉声喝止,他眼中透出抹疑色,却终于恢复镇定,缓缓放手,“你是说她中了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我几乎每顿与她同饮同食,若她中毒,那我为何一点事儿也没有?”

韩大夫苦笑着叹了口气,“不错,老夫向老夫人打听过少夫人的饮食情况,所以断定并非膳食中毒,正感奇怪,后来一寻思,方才想起,这少夫人的饮食里,有一样是少东你们都没有服食的。舒麺菚鄢”

成祈祝何等聪明,一下便恍悟到什么,沉声道:“你是指安胎药、补汤这些东西?珉”

“是。”韩大夫说着走到桌前,指着桌上一个碗道,脸上神色极为古怪,“这是少夫人早上用过的补汤,老夫方才特意检查了一下,里面放有少量参片,其他药材还需进一步检验,这参片据老夫估计,却极有可能是商陆。夫人很可能长久服用此物,每次剂量不多,但日积月累终于总之,这症状呀,十有八.九便是此物中毒!”

成祈祝一震,狠狠说了声“不可能”,便要揭帐去看妻子情况,床.上成夫人虚弱的声音却哽咽着传来,“夫君,求你不要拉开帐子,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是不行了,你让大夫救救我们的孩子”

韩大夫也劝道:“成少东,就听夫人一言罢,看了也是无益。当今之急,是先解夫人身上的毒,请少东尽快对这药检验清楚,看看到底有无错混商陆,或其他什么不当药材,好尽快解毒才是正途。恹”

成祈祝两眼通红,紧盯着韩大夫,目光凌厉如同虎兽,“我成家药铺做药数十年,岂会用假药!再有,即便我真卖劣货,我能让我的妻子用这种东西!”

“是是是,小的也许眼拙,老实说,也不敢完全判断这到底是不是商陆。倒是少东铺子几名掌柜购药贩药几十年,眼光独到,一眼就能分出真伪,少东啊,事不延迟,还是请尽快让行家看看为上。只有确定了到底是什么,老夫才好用药,正所谓对症下药哪!”

韩大夫苦笑着说道,成老太太走到成祈祝身旁,悲恸之外,神色俨然透出几分鸷气,“祈祝这药依为娘看必定没有问题,倒是换个大夫要紧。”

她说着又冷冷看了韩大夫一眼。

韩大夫哪能不知道成老太言下之意,说到底他还是对用药有疑,这传出去无疑有损药铺名声,他以为成祈祝决计不肯,正想再说几句什么,哪知成祈祝走到床.边,用力一握妻子的手,道了句“子君,你且宽心,为夫不会让你有事”,他一语既罢,拿起桌上药碗,匆匆一招呼管家,便夺门而出。

背后途剩老太太厉声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