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哪里得罪了你成家?!”

裴楚荞的声音尖利变形,带着巨大的恐惧。

成苍昭没有回答。

他目光甚至没有在裴楚荞那张扭曲的脸上停留一秒,径直掠过她,落在徐曜扬身上。

徐曜扬根本没听见“成苍昭”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滔天权势。

那些循环播放的残酷画面,每一帧都在凌迟他的神经。

蓝汐惊恐的眼睛,蓝汐被拔鳞时扭曲的脸,蓝汐最后死寂空洞的眼神......

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烫在他的灵魂上。

徐曜扬干裂的嘴唇翕动,“蓝汐......我得去找她......道歉......我得......”

赎罪!

这个念头像野火燎原,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对成苍昭的恐惧。

什么研究,什么裴家,什么前程,在蓝汐破碎绝望的目光前,全都化作了灰烬。

他要出去!现在!立刻!

一股蛮横的力量,猛地从他伤痕累累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呃啊”徐曜扬发出一声嘶吼,被反绑在椅背后的手臂肌肉虬结贲张,青筋疯狂扭.动。

麻绳深深勒进早已血肉模糊的皮肉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他不管不顾,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向后撞去。

砰!

沉重的实木椅子被这决死的挣扎带得向后猛烈倾倒,椅背重重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绳结出现了致命的松动。

“拦住他!”

裴楚荞尖叫起来,她终于从成苍昭身份的震撼中惊醒,看到徐曜扬疯狂的举动,一种被彻底抛弃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他跑了,她怎么办?留在这里承受成苍昭的怒火?!

12

成苍昭只是冷漠地看着,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近乎残忍的兴味,仿佛在欣赏困兽最后的徒劳。

徐曜扬无视指骨可能断裂的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抠挖。

断裂的指甲翻卷,鲜血淋漓,但他感觉不到疼。

束缚终于松脱。

他像滩烂泥从歪倒的椅子下滚落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但他没有丝毫停顿,用还能动弹的那只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下室那扇厚重的铁门。

裴楚荞尖叫,带着滔天的怨恨,“你走了我怎么办?成苍昭会杀了我的!回来!你给我回来!”

徐曜扬充耳不闻。

他踉跄着扑向铁门,肩膀狠狠撞在冰冷的金属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摸索着门栓,染血的手指因为剧痛和急切而剧烈颤抖。

“徐曜扬!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我裴家捧你起来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裴楚荞的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变调,“我裴楚荞发誓,今天你不救我,我让你和那条臭鱼一起下地狱!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咔哒。”

沉重的铁门被徐曜扬用血肉模糊的肩膀,硬生生撞开了一条缝隙。

外面走廊惨白的光线映在徐曜扬血污狼藉的脸上,照亮了他眼中的希冀。

去找蓝汐!只有这个念头在熊熊燃烧!

他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身后。

徐曜扬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那道门缝,身影踉跄着消失在刺眼的光线里。

“砰!”

铁门在他身后自动回弹,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也将裴楚荞最后一丝希望碾碎。

成苍昭走到她面前,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