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都说不清楚时?就会?抱着长老的腿,一字一句地跟长老辩驳神舟大地究竟是不是圆的……”

“天啊。”半夏听得眼眸微弯,语气却还饱含赞美,“不愧是掌教,果真从小便与众不同。”

半夏赞了两句,忽而又直起身,仿佛说悄悄话般在云迟迟身边附耳道:“迟迟,你说掌教会?不会?是天道之子啊?”

“怎会??”云迟迟被这奇思妙想惹得啼笑皆非,她摇摇头,道,“谁都不是天生?地养的,修士登上天途前也是凡人诞下的骨肉。不过修道者斩却俗缘,不问出身,过去也就不再重要了。掌教从小就在无极道门长大,无极道门就是她的故乡。恐怕连掌教自?己,也不记得自己的出生地了吧。”

“是吗?这样也好,断得干净,也免得有贼子借此胁迫掌教。”半夏听着听着,思路又歪到阴谋诡计上去了,“我虽然有故乡,但我对故乡并无太多留恋。倒是方衡,他会?站出来?成为?奉剑者,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啊。”

“方衡,他怎么了吗?”

“他在人间很有名啊,即便是我久处深闺,也是久仰大名了。”

那?位因拒不改史而被逆党一根根敲断十指,后?来?沉冤昭雪之际,于长街上十步一跪、为?“方衡案”中惨死的大小官员请愿正名的方太史。

……

“呼”,晚间,桌案前的人轻轻吹灭了油灯。

油灯熄灭,没有其他照明事物的房间立时?便沉入黑暗之中。不过今夜月色皎洁,蒙蒙光晕自?窗外洒落,勉强也能视物。

灯火已熄,方衡却仍在书桌前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