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也仍旧比不上那些一窍通百窍的天才。那段时?日她不眠不休,走到哪都要捧着书,晚上夜观天象,白天苦心研读,如此持续了数月……终于,她在某天晚上爬上观星塔时?被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修给拎下来了。

那时?天枢星君不知道宋从心是无极道门的弟子,宋从心也不知道这个面貌严肃的黑衣女修是天枢星君。天枢星君之所以把宋从心拎下来是因为她发现这个倒霉孩子已经数月没有休息了,白天她路过学堂时?能?看见这孩子,晚上回星塔时?也能?看见这个孩子。即便已修成金石玉骨之身,但人?的精神也经不起这般造作的。

“弟子以为勤能?补拙。”宋从心焉巴。

“勤能?补拙,那也要走对路。死钻牛角尖,你是想翻土不成?”天枢星君嘴巴毒得很,之后?便抬手覆上了宋从心的眼目。

“不要将观星视作任务,桎梏于书文条例,只会?将观星这等欣悦之事变得乏味痛苦。”

“闭上眼,感受祂,万物有灵,万物始源。”天枢星君道,“你我脚下的土地?也是寰宇中的一颗星,我们本就身处星海之间?。”

唯物主义社?会?长大的宋从心其实是很难理解这些唯心主义的理论的,这也是她苦修数月却不得进?展的缘由。但天枢星君的话?语仿佛自遥远的荒古而来,她嗓音厚重古拙,浸润着冗长的钟鸣。宋从心顺着她的声音沉下思?绪,朦胧中感觉自己的灵被一双星辰凝聚而成的巨手从水中托起。她的灵如溯水的鱼儿?般上游、上浮,沉疴的肉-体散作云烟,灵魂填充进?水雾。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轻盈,越来越飘忽。

最终,如同鱼儿?吐出的一个气泡般,她在破水而出的瞬间?融入了天空。

宋从心感受到了光,流动的,呈丝线状的金光。

那并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视野,人?类只能?看到眼前看不到脑后?,但在那一瞬间?,宋从心能?“看见”自己上下左右前后?的所有。那诡异的视角让结成元婴的宋从心都隐约有些晕眩,但在短暂的昏沉与光的潮涌之中,她看见了。

她看见壮阔无垠的星海如寰宇的河流,静谧且恢弘地?铺陈在她的身周。

她身居其中,渺小得如同浮尘,难敌一颗星斗。

宋从心被那一

瞬的壮丽篡夺了心神,她能?窥见的只是星海的一刹,那并不会?将人?眼睛刺伤的光芒拂照着她。

寰宇是无数星辰汇聚而成的大海,“海面”倒映着粼粼金光。

……咦?等会?儿?,她还在地?球上吗?这里的宇宙……也有太?阳吗?

宋从心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再看得清楚一些,但神游天外的时?间?却已经到了。她的灵迅速下沉,游离在外的神魂瞬间回拢。再次睁开眼睛,宋从心便看见那身披金边银丝斗篷的女修捧着她的脑袋,仿佛在打量什么新奇之物似的,啧啧有声。

“怪哉,你这小娃儿?,怎会?有如此高的灵性呢?”

被捏着脸的宋从心默默地?想着,可不是,被山主和大月祝福过的神魂灵性能?不高吗?

从那之后?,天枢星君便将宋从心带在自己身边,传授各种?知识。她讲课生动形象,言简意?赅,有时?说到兴头上,随手便能挥就一片璀璨壮阔的星图。宋从心看得出来,单这一手,这位无名女修的功底就不知比清汉学堂中的讲师高明多少,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那些对于渴求知识的宋从心来说都不重要,她听得认真,学得入神,短短一年内便将清汉的灵修法门吃透、悟透。

宋从心第一次借由星辰之力?撰写出星文之时?,天枢星君满意?地?点头,道:“资质不错,可以出师了。打磨两年,便可胜任星君之位了。”

宋从心当时?正强自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