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点上,并?未再向其中任何一方倾斜。任谁都能看出,这位魔佛若是插手争斗,眼下绝不会是这般势均力敌的局面?。

百年前尚未入魔的梵觉深在离开禅心院时已是自?觉阶(罗汉阶)的禅修,堪比道门元婴,被允许徒步独行变神天的强者。如今百年过去,梵觉深气?如渊海,显然修为越发精进?。如今师哥究竟修成?了何种境界,梵缘浅也已经?勘不破了。

梵缘浅沉默了一瞬,不知如何应对来自?久别重逢的师哥的威胁:“师哥,他们是我的同伴。”

“我知道。”真容掩藏在面?具下的魔佛笑了笑,便?是无意?,其音也如天魔的低语,透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所以我才让你站着别动,你不动,我便?也可以不动。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就当是你牵制住了我,如何?”

梵缘浅是听劝的,又或者说,不听劝也没有办法。至少,梵缘浅是愿意?相?信梵觉深的。

梵缘浅静静地注视着梵觉深的眼眸,确定了这件事没有丝毫商谈转圜的余地。她便?干脆走?到一旁的角落,盘腿悬停于空,手掐莲华印,封闭耳目六识,阖目入了禅定。见她如此果决,魔佛也轻轻一笑,随即眸光一转,视线再次落在了场中央。

比起身法冠绝内门的宋从心与稳如磐岩的阿黎,并?未修行仙术的楚夭可谓是叫苦不迭。

在发现梵缘浅似乎她那站在敌方的“师哥”对上了之后,楚夭便?自?动自?觉地扛起了保护宣白凤的责任。好在宣白凤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两人在震动摇晃的塔楼中勉力维持自?身的平衡。在蛊雕被重剑击退重重撞上塔楼的墙壁时,险些被掀飞的楚夭猛地拽住宣白凤的一只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运起轻身功法纵身越向一处平台,却?还是险些摔趴。

“那。”宣白凤被楚夭带着狼狈落地后便?迅速伸手攀住一处窗台,减轻同伴的负担。她手上仍握着那面?一人高的旗帜,另一只手却?向前一指,朝着黑塔所在的方向。

楚夭拭去鬓角滑落的汗水,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望去,险些发出一声惊叫。

那被宋从心一剑斩成?两段的残骸竟然如活物般蠕动着,就像有无形的丝线在空中牵扯。只见那淋漓的血肉被猛然向上一“提”,相?砌的断口处忽而蓬出许多丝绒般细细密密的肉芽,它们彼此纠缠交织,如黏稠的胶质般将两团血肉重新“粘合”在一起。

“我的眼睛!”楚夭发出了痛苦的低喊。

面?对恐惧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抹除恐惧。楚夭迅速抬手打出三道火符,符隶在空中无风自?燃,化作三条赤色的火龙,席卷着气?浪朝着那粘合在一起的尸体冲去。夜路走?得多总会见到鬼的,楚夭很?清楚这种再生能力极强的怪物不惧刀劈斧砍,他们唯一的弱点是火。

楚夭猜得不错。

那两团蠕动的本是面?朝着宋从心与阿黎所在的方向,但在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炽热火光时,“他”立时便?调转了方向。与先前蜜肤雪发女子?的突变相?似,有那么一瞬,楚夭似乎看见那两团血肉扭曲成?了某种圆身尖嘴短颚的怪物,但很?快,那团血肉便?急速臌胀,喷出一股水流来。

激流与火龙相?撞冲击起大量朦胧的水雾,这眨眼的间隙,血肉便?已愈合在一起,逐渐恢复了人样。

好消息是,楚夭成?功分散了敌方的火力;坏消息是,对手疯了。

“蝼蚁鼠辈,受死吧!”

狂性大方的魔修双目一片血染的赤红,他高高跃起悬停于空,鬼面?旗猛然向下一挥,霎时间,千魂俱泣,万鬼齐哭。

双子?塔的规模并?算小,但当万千冤魂厉鬼汇聚而成?的黑雾凭空出现时,乌压压的一片让空间都变得逼仄狭小。鬼面?旗在红日的余晖中飘扬,以其为轴心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