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典啊。”
待三?人入座,半见不见了踪影,一个满脸精明、眼眸细长的青年?前来招呼她们,一位粉衣女?郎抱琴而来,一位青衣丽人为?她们烹水煮茶。
千金一两的“西子”盈盈入杯,如一泓覆雪的翠水。青衣女?郎十指纤纤,奉茶递上。然而连正道?魁首泡的茶都喝过的宋从心没有对此生?出什么感想,只是颔首接过茶杯,问道?:“斗魁日为?何意?”
那精明的青年?穿着绣有铜钱的长袍,笑眯眯地解释道?:“是我们这儿最好的角儿登台献唱的日子。”
宋从心想说自己一行人并不是来听戏的,但是话未出口,她便生?生?忍住了。
倒是楚夭,对这位“最好的角儿”很感兴趣,向那位青年?询问道?:“你们这儿最好的角儿是谁呢?”
青年?笑呵呵地打着太极:“客人一会儿就知道?了。”
楚夭:“那你们角儿唱的是什么曲儿?”
青年?:“这要看那位的心情了。”
楚夭:“……那你们角儿是男是女?的总能说了吧?”
青年?:“呵呵,那位的事,谁知道?呢?”
青年?一副脾气很好但油盐不进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楚夭泄了气,坐回席位上开?始掰手指玩。
青年?打发了心事都写在脸上的楚夭,眼角的余光却状似不经意地瞥向一旁阖目静坐的马尾女?子。这位携带那位信物而来的客人才是青年?的重?点关照对象,但很可惜,对方问过一句后便一直闭目养神,此地繁华于她而言皆不入眼,她仅仅只是沉默端坐,就仿佛离世俗很远。
青年?身为?此地的管事,惯来便是个擅长察言观色之人。即便他根本看不出对方易容的痕迹,他也认定了此人展露的面容并不是对方的本面。
否则那位又?怎会对颓废无能之人另眼相待呢?
“我名‘东方既白’,诸位若有需求,可随时?唤我。”青年?浅笑告退,只留下两名女?郎在此随侍。
粉衣女?郎弹奏着舒缓柔和的乐曲,青衣女?郎也没有开?口说话,这间露天?的包厢内隔绝了下方的喧嚣,让人浮躁的心绪都逐渐平和了下来。
直到,戏目开?场。
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暗,满城的灯光都在顷刻间同时?熄灭了。闭目养神的宋从心睁开?眼,却见舞台四周厚重?的幕布缓缓拉开?,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台上,正静默地肃立着。以宋从心如今的修为?境界,居然也难以捕捉对方的气息与存在。
幕布拉开?,乐声响起,舞台后方是以灯影戏为?原理?制成的背景幕布,也不知是哪位国画大手亲自下场绘制的墨宝,那山水连绵,白鹭惊飞,当真有“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的意境。
伴随着花鼓响锣之声,那人迈着轻盈优雅的碎步缓缓朝外走去。长长的水袖拢在两侧,抬起的一只袖子掩着唇,低眉顺眼,看不清神情。
宋从心所在之处的视野最好,然而戏台的四周还挂着一些小型的皮影戏幕,似乎是为?了照顾一些隔得太远看不清戏台的人。宋从心看见这些皮影戏幕时?便忍不住眼角一抽,心想痴绝城真的是装都不装一下,最上等的留影石便这么大咧咧地拿出来拍戏,也真是财大气粗,心宽得不行。
宋从心的失神也只是刹那,漫长的乐曲前奏烘托出晨光熹微的醉人意境,只见那低垂着头颅的青衣缓缓抬头,薄唇轻启
难以想象其高亢清亮的长音直冲云霄,惊起树上扑腾的飞鸟,直到那人开?嗓的瞬间,所谓的“天?籁之音”便有了具体的形意。有人情不自禁地站起,有人则难以自制地哆嗦了一下,酥麻之感顺着耳根攀上头皮,细细密密的疙瘩自脖颈的皮肤上泛起